越是強者為尊的世界,越是階級森嚴,大秦帝國也不例外。
家奴本就是地位很低的那一類,等同於主家的私人財產,很多時候主家只需要隨便找個理由就能發賣甚至打死,更別說現在陸青書還拿出了鐵證。
在修訂帝國法律的大人物眼中,一個奴僕的命不是不值十萬龍紋幣,而是偷盜十萬龍紋幣的行為惡劣之極,不容寬恕!
此外,陸青書今天不是為了立威,他馬上就要離開陸家去帝都了,立威對他來說沒有意義。
他的目的第一就是為了出氣,給小奴出氣,也給自己出氣,忍了這麼多年,他不可能臨走還讓這群刁奴逍遙快活,所以一旦決定出手,就不會再留情。
「你說我們偷到財物,有什麼證據?」仍然有人死鴨子嘴硬,自以為自己之前做的事都天衣無縫,就算晚照樓里不斷丟失的東西擺明了是被他們拿走,但只要沒有證據,就是口說無憑!
「證據自然會有的」,陸青書似笑非笑地看了眾人一眼,隨後沖陸無畏輕輕點頭:「進去搜!」
「是!」
陸無畏言簡意賅,朝身後揮了揮手,一聲令下,七八名龍騎衛立刻跟在他身後朝主樓周圍僕從居住的副樓,和主樓一層秋蘭等人的臥室衝去,其中還有兩個人手中拿著便攜式攝像儀,從頭到尾記錄搜查的過程,用來留作證據,免得到時候又有人說實在誣陷他們。
這時候眾僕從面面相覷,大多都暗自鬆了口氣,露出了微微放鬆且疑惑的神情,因為幾乎每個人都確信自己早就把私盜的東西在外面處理了,不可能放在自己的臥室……沒有誰會那麼傻,把罪證留在身邊。
但很快,當一名龍騎衛當著所有人的面從副樓某個僕從的房間搜出一幅長卷古畫時,那個僕從當場呆若木雞,整個人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半晌,這人回過神來,登時迫不及待地爭辯道:「不可能,絕不可能,這是假的,是栽贓!真的我明明已經賣給匈卑族的商人……」
「閉嘴!」
他話沒說完,就被秋蘭的厲喝打斷,但為時已晚,不該說的已經說漏嘴,而且全程都被一名龍騎衛手中的攝像儀給記錄了下來。
「非常好!」
陸青書指著那個不打自招的僕從開心笑道:「把他帶下去單獨審問,告訴他,第一個全部招出來的可以從輕處罰,刑罰減半!」
原本死屍一樣正被兩個龍騎衛拖行的僕從聞言登時精神一震,急忙翻身跪在地上喊道:「多謝世子寬容,我願意招,馬上就招!」
與此同時,陸續還有諸如玉瓶、古琴之類的東西被搜出來,可以肯定的是至少每個僕從房間裡都搜出了一樣,原本全都呈放在晚照樓,不少東西甚至是蘇晚照留下的,現在自然都屬於陸青書的私產。
這時候,十幾個男僕和女婢無不面若死灰,他們再蠢也知道自己被陸青書算計了,這些東西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趁著他們昨晚熟睡的時候放進房間不起眼的地方藏起來的。
對龍騎衛來說,這根本毫無難度可言,用整個西北邊境威名赫赫的龍騎衛來算計他們這些奴僕,簡直是殺雞用牛刀。
「世子,小的知道錯了,我也願意招,願意第一個招,只求世子網開一面!」
「請世子開恩,我再也不敢了,也願意如實全招……」
很快,院子裡的哀求聲就此起彼伏,響成一團,事已至此,都知道陸青書把這件事做成了鐵證,大勢已去的情況下,只能希求以配合的方式獲得從輕處罰的機會。
唯有秋蘭一動不動,因為知道求也沒用,所謂從輕處罰,不過是騙他們乖乖配合罷了。
「二公子好手段,好心機,只怕主樓里第一件東西失竊的時候,您就在故意放任吧,用五年時間設下這樣一個局,實在不得不讓人欽佩。」
越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秋蘭反而鎮靜了下來,看來侯府主母選她來晚照樓做大侍女,果然還是有其過人之處的。
「但僅憑二公子搜出來的這些東西,恐怕還沒法定我們所有人死罪。」
畢竟聖化古物只是極少數,其它東西雖然精緻典雅,但要說能值十萬龍紋幣以上就是睜眼說瞎話了。
不過對秋蘭而言,這也只是苟延殘喘般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