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湖上放著風燈,溫暖的珠光延伸出路徑,像通往天國。
白微光背著手,在燭火中的冰中滑行,背脊挺直滑行自如,優雅而清麗……
毛茸茸的,像棉花一樣的小雪飄落。
【白北辰……你知道雪融化後,是什麼。】
皇北宸抬起唇,高大的身影滑動,眼見著就要一把抓住她。
白微光閃身避過,摘下手套,手心朝上,任由雪落在她的掌心裡……
【是水。】
【雪融化後,是春天。】白微光搖頭糾正,【原本我很怕雪,但現在不一樣了。】
【為什麼?】
【你不笑的樣子,就像大雪飄零的冰山。可是沒想到你笑起來……很溫暖。白北辰,我喜歡你笑,像春天。】
她隨手抓了一把雪,【送給你。】
蘇德遠遠看顧著攝像機,好久沒有見到少主笑得那麼久,又那麼傻。
後來,白微光丟給他的那一把雪,被他雕出了一個精製的小雪堡,在庭院裡並肩坐著一對小人,再罩上圓形玻璃蓋,放在零下幾十度的保險箱裡,成為永恆的紀念品。
白微光以為,這樣無憂無慮的時光能一直過下去,在莊園裡每一天都很快樂,她差點都忘了,還有個人在等她。
其實每過幾天,白微光都會私下跟白似戀通電話,問問程景行的情況。
剛開始,程景行能吃能喝能睡,每天躺在病床上打打遊戲,完全不像她走丟了……
【姐,景行哥吃得特多,沒事的,有醫生看著他的……你就放心吧。】
白微光最初聽到這消息時,不是不失落的,她離開後,程景行就像沒事人一樣,他真的不在乎?在他心裡,她的存在根本沒有那麼重要,她只不過是他可有可無的存在吧。程家人都不喜歡她,也許她離開是件好事。
可是一個月後,白似戀的話鋒變了:
【姐,景行哥這兩天像瘋了似的,拒絕治療,不吃不喝,總是吼著你的名字。】
【一個月,他才想起來找我?】白微光的心,已經一點點涼了。隨著每一天被遺棄被漠不關心,她真的有認真想過永遠離開他。
【我聽說,有一種人失戀後,開始通常該幹什麼幹什麼,第二個月才會開始哭。景行哥就是這種吧?】
【也許他是太無聊了,折騰兩天,他又會正常。】白微光心狠掛上電話。
整整一個月,她從來沒有離開程景行那麼久。
剛開始來到莊園的半個月裡,她心如死灰,是皇北宸還有蘇德,每天想方設法逗她開心。
她半夜會心痛得醒來,發現枕上都是眼淚。
被人遺棄的感覺讓她窒息。
如果不是遇到皇北宸,白微光難以想像現在的自己怎樣了,也許被大叔凌辱後,她已經死了。
所以,當她決定把皇北宸當朋友,接受他們的好意,並也對他們好的時候,她一點也不覺得背叛了程景行。他制定的規矩,從她被趕出程家那刻起,就不用遵守了吧。
她也沒有冷血到對程景行不聞不問,她一直在打聽他的情況,得知他健康就夠了。
【景小姐,再過十幾天就要開學了。你是喜歡群居生活,還是安靜點的?要是前者就給你選個好點的學院,後者的話,就聘請最好的私人教師。】
【我喜歡去學校,想教朋友。】白微光眼睛發光,程景行不喜歡她念書,中學念了兩年,因為太多男生喜歡,就讓她留在家裡學習。
【那好,回頭我就把學院的資料整理好,你選一所你喜歡的。】
【那白北宸呢?】
【我們少主可真沒原則,這就跟你姓了?】蘇德詫異了一下,緊接著說,【少主平時都在家裡學習,他不喜歡被人打擾。不過,白小姐要是去學院上課,少主也陪你一起。】
【可是……他比我大三歲。】
【你讀高中,少主念大學,就選一所直通的學院。】
【那我以後……就在這裡住下來嗎?】白微光遲疑問,當初說好一個月時限的。
【當然,少主沒認識你以前,酷的像風,野的像狗,不招人喜,倒也自由。認識你之後……一言難盡,你可得對他負責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