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見身後窸窸窣窣的,是男人從床上下來。
姜善湖心裡默念清心咒時,就看見男人走到了衣櫃面前,從裡面拿出了四角平褲穿上。
穿好褲子,他回頭看了姜善湖一眼。
姜善湖正一臉清高的看著窗外。
男人輕輕嗤了一聲,抬手將套頭的家居服從頭上套了進去,牽動身上性感的肌肉,讓偷偷斜眼瞧的姜善湖瞬間丟下了清心咒。
他又找了一條長褲穿上,卻聽見姜善湖悶笑的聲音。
男人微微皺起舒懶的眉,走到姜善湖身邊。
「你在偷笑什麼?」
姜善湖淡漠臉,「沒什麼。」
男人就一直盯著她,在戰場上廝殺過的男人,總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殺氣。
姜善湖有點慫了,說道:「我只是覺得你穿這衣服好老氣。」
男人繼續保持沉默,半晌將姜善湖扯到了衣櫃面前,「你給我找,哪件不老氣。」
姜善湖看著滿柜子的衣服一臉心如死灰的表情。
不是白色就是灰色,不是灰色就是黑色,真的沒什麼好挑選的。
但是男人此刻虎視眈眈的看著她,姜善湖硬著頭皮拿了一件白色的v領家居服出來,說道:「這個吧。」
男人當著她的面,兩手抓住衣裳的下擺,將灰色的衣裳脫了,很快換上了白色的。
男人的目光看過來,似在詢問她,姜善湖很淡定的點點頭,「嗯,很有白馬王子的氣質。」
男人臉上緊繃的神色似稍稍緩解,姜善湖正想要開口說徐嘉南繼父的事,男人就去整理床鋪了,一邊整理一邊漫不經心的問:「吃飯了嗎?」
姜善湖沒吃,但梗著脖子說:「吃了。」
「哦,我還沒吃.「
男人將柔軟的被子摺疊成了方方正正的豆腐,說:「陪我吃吧。」
他往外走,姜善湖跟出去,「我來找你有點事。」
「我要先吃飯。」
有求於人,只好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
於是姜善湖跟著宴靖深到了廚房。
宴靖深打開冰箱問姜善湖,「你喜歡吃什麼?」
「紅燒肉、清蒸魚、泡椒鳳爪、魚香肉絲、荷包魷魚……」
「怎麼都是肉?」
姜善湖說:「我就喜歡吃肉。」
宴靖深嗯了一聲,「你去餐廳等我。」
宴靖深會做飯,姜善湖有些意外,但也沒說什麼,真的去餐廳等宴靖深了。
沒一會兒宴靖深就端著兩個盤子到餐廳來了。
他將其中一個盤子放在姜善湖面前,「吃吧。」
姜善湖看著面前的蛋炒飯,再看看宴靖深面前的蛋炒飯,有百分之一秒的心酸。
剛剛不是問她喜歡吃什麼嗎?
看見姜善湖臉頰抽搐,男人淡定的臉也差點繃不住。
「你喜歡吃的,我都不會做。」
他只會蛋炒飯……而已。
姜善湖,「……」
「你喜歡蛋炒飯的對吧?」
像是急於得到姜善湖的肯定。
姜善湖,「……」
男人聲音微微低了下去,「……要是不行,我可以試著學學看。」
姜善湖覺得宴靖深有點詭異,「其實還好,蛋好歹也是肉的前身。」
她低下頭扒飯。
其實宴靖深的蛋炒飯還炒的不錯。
姜善湖很快吃完了,去看男人,發現男人還用勺子慢條斯理的吃著,盤子裡還有大半沒吃呢。
姜善湖,「……」,莫名覺得自己好粗魯。
她喝了口水,擦了擦嘴角,就提了徐嘉南繼父的事。
男人動作一頓,目光幽幽看過來。
「我以為你知道我今天回來,特意來找我的。」
姜善湖,「……」,這哀怨的語氣算怎麼回事?
男人又開口,「他跟你什麼關係?」
這眼神犀利得堪比三十三把菜刀。
姜善湖頂著來自宴三爺的壓力,說道:「是我一個親戚,能放了他嗎?」
「不能。」
姜善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