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蘇陽手中執筆,眉心佛火灼灼,心中一片坦平,由此在紙上留下了《心經》文字,在這經文裡面有二百六十個字,蘇陽運筆寫來,揮灑而下。
專注不移的定。
超出紛擾的靜。
沒有雜念的止。
堅明觀想的觀。
思慮空明的覺。
無限可能的同。
這六個字是禪宗真意,蘇陽內心坦平禪靜,從心而寫,心經上的文字自然就沾染了這些真意,由此這二百六十個字寫完,字字有靜,句句含真,通篇寫了下來,字字似有光彩。
蘇陽擱筆,瞧著在紙上寫下的字,張口輕輕吹吹墨跡,而後看向本空禪師。
「好!好!」
本空禪師看著蘇陽留下的字,喜笑顏開,手中提筆也寫下來了幾個字,這幾個字就是東瀛的坐標,寫完之後,張口一吹,墨痕自然便幹了,拿著東瀛的坐標和蘇陽交換了心經。
這是本空禪師看了《舊約》上面的文字,知道蘇陽書筆不凡,故此才提出的用蘇陽書寫的《心經》作為交換。
蘇陽看了看東瀛坐標,將這小心收著,無論是東瀛的【不知火】,還是這一片法外之地,都有讓蘇陽到那裡轉轉的意思,雖然當下沒什麼空閒。
兩個人完成置換之後,蘇陽和錦瑟便和本空禪師說了一聲,起身告辭。
本空禪師見狀自也不留,起身相送,直至蘇陽和錦瑟兩人皆消失在他視線之外,方才回頭。
「蘇居士一切皆好,就是不聽人勸。」
敬善和尚回頭笑道:「放著清閒幽靜,偏偏要插足世間,弄得自己忙忙碌碌。」
本空禪師淡淡看向敬善和尚,平靜說道:「一切眾生而為樹根,諸佛菩薩而為華果,以大悲水饒益眾生,則能成就諸佛菩薩智慧華果。」
這樣的話讓敬善和尚聽了一愣,此經文出自《普賢菩薩行願品》,在經文之中,普賢菩薩便說了,這菩薩的發願永遠不離眾生的受益,而若是能夠讓眾生受益,那麼就結成了佛果。
「道家的九天玄女娘娘也曾說過,若成仙道,應該有將眾生放在肩上的心氣。」
本空禪師說道:「他求的道佛,不是這一時的幽靜。」
蘇陽和錦瑟適才已經在靈隱寺內轉了大概,此時在靈隱寺中又走一圈,兩個人便往外面而去。
此時此刻,在大雄寶殿上香禮佛的顧寶珠已經離開,差役們不守門扉之後,香客們便雲集而來,在靈隱寺中燒香布施,香火的青煙籠罩在大雄寶殿的上空,如同是一片寶幢。
「去三生石?」
蘇陽瞧著錦瑟笑道。
「飛來峰上山石幽奇,樹木盤亘,本就是一等一的盛景。」
錦瑟手中拿著本空禪師送上來的青燈,輕笑對蘇陽說道:「我們到那裡走一遭也是好的。」
蘇陽接過了錦瑟手中的青燈,另一隻手牽著錦瑟,兩個人向著靈隱寺外的飛來峰走去。
這一盞青燈,裡面蘊含太陽真火,本空禪師用這東西來還轉輪王當初的人情,錦瑟將這青燈收下,倒是挺和蘇陽心意,這樣的一個強力法器,在應對董雙成一事上面,必能夠提供幫助。
飛來峰上廳岩怪石,老樹古藤,歷歷皆是奇景,蘇陽錦瑟兩人在山中閒遊賞玩,自有佳趣,不期然兩人便走到了三生石前,平平常常的岩石,只是因為故事而有名,真正立足在三生石前面的時候,蘇陽和錦瑟皆望之失笑。
「尋常的一塊石頭,因為這名聲不知讓多少人來此。」
錦瑟伸手觸摸石頭,轉頭欲對蘇陽說話,卻覺腰間一緊,唇邊一熱,人已經被蘇陽摟在懷中,抵在石上,如此一吻,讓錦瑟面燒耳熱。
「原本這石頭對我們來說沒有意義,但是今後就不一樣了。」
蘇陽看著錦瑟說道:「無論千秋萬世,我永遠都記得和錦瑟娘娘在三生石前的一吻,歷久恆新,回家之後,我要把這時候的場景給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