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骨穴中了一針,王孫身上的毒火盡散,原本遍身抽搐,這個時候也逐漸的穩定下來,只是渾身虛弱,尚且需要藥物調理,此時僅僅是虛弱的睜開了眼睛。微微偏頭,看向了左右的侍衛。
「王忠,王廉。」
王孫偏過頭來,呼喊兩個侍衛。
兩個侍衛連忙到側,稱呼王孫。
「孤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好冷。」
王孫虛弱開口,目光看向了蘇陽這邊,只是此時體虛氣弱,王孫入眼看過來,只覺眼前影影綽綽,分辨不出真人,虛弱的嘶啞兩聲,說道:「孤在這裡躺了多久了?」
「不過一天。」
叫王忠的侍衛連忙說道。
「還好,還好……」
王孫有事懸掛在心,此刻醒來之後,首先所想就是心中之事,聽到自己不過昏迷一天,懸著的心念這才放下,說道:「如此不壞我父王之事。」
聽到王孫剛剛醒來,口中就念著父王,這兩個侍衛淚流滿面,伏在床前,泣聲說道:「王孫純孝,大爺若知,定是欣慰。」
大乾王朝枝葉不少,當下在這世間舉足輕重的兩支都在京師裡面,一個是皇帝一脈,有陳陽,陳修,陳悅這兩子一女,除了陳陽之外,另外兩人都被困在京師,而齊王這一脈有陳季,陳宣,陳溫這三個人,被蘇陽困在了金陵城的陳宣是二子,但是備受齊王喜歡,而眼前的王孫,是長子所出,算來是陳宣的侄子。
王孫長出一口氣,微微眯著眼睛看了過來,瞧見了在這邊的蘇陽等人,眼下他腦子渾濁眼睛昏花,這眾多人影實在分辨不清楚。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瑞雲」此時尚在人群之中,見狀便已經哭泣起來,邁步穿過了眾人,來到了王孫床前,伸手緊緊抓住王孫的手,泣聲說道:「您這一昏,可真是嚇死妾身了,若是您有個不測,妾身可該如何是好啊。」
她久經風月場所,慣會演戲,此時趴在床前嗚嗚哭泣,面上神情全都埋在床上,唯有這哭聲經久不絕。
有說這有淚有聲謂之哭,有淚無聲謂之泣,無淚有聲謂之號。現在的瑞雲當真站得住一個「號」字。
「莫哭,莫哭。」
王孫年齡尚小,在家中管教甚嚴,怕他學壞,不讓他沾染女人,也是這一次出了門,才真正的嘗到了滋味,哪裡能知道這些風月場所女人的本事?這個時候聽到了瑞雲的哭聲,就感覺心都要碎了,拍著瑞雲的手,說道:「此是孤體弱,並非你的過錯。」
這就是真愛吧。
蘇陽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的一切。
「爺……」
「瑞雲」聽到王孫的話,感激涕零,有這樣的一句話,她已經平安著陸,不必擔心王孫身邊的人來害她。
王忠,王廉這兩個護衛見此,彼此對視,終究在王孫的身前,說道:「小王爺,您……您已經不成了……」
兩個人湊到了王孫耳邊,將事情細細的對王孫說來,大體所說,也就是王孫此時身體有恙,又因為庸醫插手,最終讓他曲骨受創,現在的他陽氣盡泄,已經不能人道。
這種話細細說來,讓床上的王孫眼前一黑,他自小錦衣玉食,在眾人的寵愛中長大,身邊的侍女個個美貌如花,只是因為家教甚嚴,害怕他因此學壞,因此不讓他輕易沾染,這一次出門之後,終於是嘗到的味道,憑藉著王孫的身份,來到了江南,就像是進入了瓜田的猹,能夠肆意折騰,但是他剛剛才知道這人生樂趣,居然就此沒了?
「誰……誰刺的?」
王孫勉強偏過臉來,此時一切都看的分外明晰,將在場諸人的面孔一一印在腦海中。
「是我!」
司馬大夫站起身來,對著王孫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王孫目光在司馬大夫身上停頓片刻,張了張嘴,身邊的兩個侍衛立刻就將適才的情況全部的說給了王孫。
「原來如此。」
王孫眸中仍有陰鷙,但臉上卻笑了出來,看著司馬大夫說道:「大夫,你不必害怕,你救了孤的性命,孤應當獎勵你,而並非懲處你,你來到這裡,也是揭了榜文,榜文上面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