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日炎炎似火燒,野田禾稻半枯焦。
農夫心中如湯煮,公子王孫把扇搖。
蘇陽心中默默念詩,這首詩是水滸傳中,智取生辰綱的時候,白日鼠白勝所唱,這首詩深切的揭露了封建社會的奢靡享樂,表達了對下層勞動人民的深切同情,具有很強的社會意義……
此時蘇陽心中默念這首詩,完全是因為給陳宣送去的飯菜樣樣鮮美,既有山珍,也有海味,陳宣吃飯之時,白髮的司馬陰人在一旁侍奉,王公子風度翩翩的坐在另一邊,而蘇陽和玄真觀的道士們坐在院中用餐。
天上太陽直照,蘇陽看著乾巴巴的飯菜實在沒有胃口。
「你們平常也這麼吃飯?」
蘇陽問身邊道士。
「平常我們吃的是他的那份。」
道士不滿說道:「也不知道是哪門子的客人,整天擺譜,監院師兄也真是一條好狗,人家說什麼,他就做什麼,說讓我們在這裡吃飯,就不讓我們到處動彈……本道爺還有飯後活動呢!」
得,看來這小王爺在這裡吃飯,是占了這些道士們的口糧。
「縣令都已經帶人下山了,我是不是也能走了?」
蘇陽詢問身邊道士。
「這要請教我們監院師兄。」
道士夾了最後一點魚肉,吃入口中,這入口不多時,道士猛然就站起身來,渾身抽搐,雙眼翻白,人整個就仰躺在了地面,抖動不止。
來了!終於來了!
蘇陽想起了昨夜李成的話,今天一直都在等著變動,中午一點吃的喝的都沒碰,終於是等來了這個變故。
「飯中有毒!」
「呃……啊……」
這個道士倒下只是開始,隨著他的倒下,在院中吃飯的道士一個個站了起來,而後便感覺一陣陣頭暈目眩,引動真元,一個不慎便讓真氣走岔,頓時這院中就呻吟聲音一片。
「啊……」
正在殿中吃飯的小王爺陳宣,此時也雙手掐著脖子,滿身青筋外露,臉上一片青紫,在他身邊的王公子端坐原地,調息鎮壓,而在裡面,唯一沒有出狀況的,便是白髮老者,司馬陰人。
司馬陰人連忙伸手按著陳宣脈搏,很快就判斷出了病症緣由:「錦被生香!」
什麼錦被生香,這不是河豚毒嘛。
蘇陽捏著身邊道士的脈搏,根據這道士的狀態,判斷出這道士是中了河豚毒,而河豚毒非常凶,短時間內就能要人性命。
「怎麼回事?」
魏窵滿面喜色,邁步來此,一見這院中道士突然就倒成一片,就連裡面的貴人都倒了,頓時慌了,連忙邁步上來,詢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有毒……」
旁邊小道顫抖著對魏窵說道。
他們這些人全都中了劇毒。
「快去茅房,把茅糞盛來!」
魏窵連忙叫道。
妙啊!
張大夫偏方裡面,說但凡劇毒從口中入,可以取茅廁糞清一碗,一口飲下,如此能將毒吐出……張大夫師承玄真觀,玄真觀內自然有這個秘法。
這個秘法在別的地方有無用處,蘇陽不太清楚,但是用在河豚毒上,真是剛剛好。
孫思邈說,解河豚毒,陳糞清即可。
這糞清喝完之後便能催吐,將河豚毒吐出來也就好了,並且在現今這世道,許多大戶人家吃河豚魚,旁邊都備著糞清……
玄真觀治病,是不是總能碰到這般巧運?
蘇陽實在懷疑。
不過在這混亂之時,正是蘇陽解救裡面被困女子的時候,趁著道士們一片混亂,多去茅房的時候,蘇陽悄然走開。
吃同樣的東西,陳宣和王公子兩個人皆中了毒,這司馬陰人好好的,必然是他功法特異,若不破了這個司馬陰人的功夫,蘇陽就便是碰到這種玄真觀道士全部中毒的大好局面,也不好施展。
穿廊過屋,蘇陽直奔里院,到了里院,剛欲推門,便察覺不對,手摺一段樹枝,用樹枝推門,咄咄咄三個飛鏢便彈射出來,打在院中樹上,深入一寸,顯露在外面的部分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