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不止倪光秀,還有倪光茹跟倪光譽,芳姨娘又怔了一瞬才出聲讓他們進來。
柯楚楚拿個枕頭墊在腰後,淺淺笑道:「恕我不能與幾位見禮了,瘸子嘛,總歸不方便。」
倪光譽嘴角浮笑:誰說她變了?只是更為刻薄罷了。懂得藏話也好,不至於讓人第一眼就厭惡,可惜了一副好相貌。
柯楚楚見三兄妹都不說話,便道:「表哥表姐表妹有話請快講,楚楚舊傷未愈,想與幾位談天說地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倪光秀示意兄姐自己找地方做,她大大咧咧地問道:「你不是很神嗎,說下雪就下雪,問問你老爹,雪何時停。」
芳姨娘大怒,正欲嗆回去,就聽小姐問道:「我老爹?」
「是啊,問問他,雪何時停!」倪光秀壓著性子再次說道。
「哦,我老爹是誰?」
倪光譽瞪了小妹一眼,朝柯楚楚微一施禮:「表妹,我們就是來看看你一個人住得習不習慣,有什麼需要的,並不是來褻瀆舅父。」
「多謝表哥關心,很習慣。姨娘,送客吧。」
「你!」倪光秀幾步跨到柯楚楚面前,怒道:「你成心的是吧,明知我哥哥急著入京,故意不告訴我們。」
柯楚楚看了她一眼,懶懶地伸出手:「九十九兩銀子,拿了我就告訴你。」
倪光茹很奇怪,問道:「表妹,你不是最厭黃白之物嗎?」
「嗟來之食,或許我會;但自己憑本事賺的,我怎會厭?」
「你賺?你紅口白牙也說得出口!」倪光秀毫不留情地啐道。
柯楚楚無奈地搖頭:「從未見過求人是你們這種求法的。」
「誰說求你了?」倪光秀又開始跺腳。
「請吧,幾位小姐少爺。」芳姨娘大聲吼道,別逼她拿扁擔趕人。
倪光譽定了定心,堆起笑臉:「表妹,這要是拿了錢,說法可就不同了,你確定?」
柯楚楚迎著他頗有深意的眼神,淡笑道:「不勞表哥費心。」
倪光譽學著夫子們的樣子拱了拱手,「表妹,表哥噎得心服口服。」站起轉身即走,又道:「且等我們籌錢。」
三人走後,芳姨娘擔心道:「小姐,表少爺是何意?」
「姨娘,他的意思就是你想的那樣。」
芳姨娘大驚:「什麼!收了他的錢,他就當你是巫祝婆?」
「我是嗎?」
「小姐當然不是,小姐又不會通陰出馬。」
「既不是,哪怕什麼?」
「這......」芳姨娘此刻真的不懂小姐了,她總是那麼篤定地作出一些讓人提心弔膽的事。
沒多久,柯蓉兒與倪光茹來了。
柯楚楚看見姑姑一臉的鬱氣,心說倪光譽也不是太壞,還知道把事告訴他娘。
「姑姑,雪還有十天才會停,表哥不用急著上京。反正...反正還會再考一次,過了端午也來得及。」不待柯蓉兒說話,柯楚楚一口氣說完:「如果要想讓表哥不落第,那九十九兩銀子姑姑最好是給了。姑姑也可以不給,楚楚並無損失。」
一行有一行的規矩,活人不算空命,錢財必受。除非算者未開口相問,既問了就必須收錢,只有死人才是免費卜算。
「楚楚,你神神叨叨的為哪般?你父親若是知道你......」柯蓉兒眼睛瞬間紅了。
「姑姑,我的話已說完。」柯楚楚看了一眼芳姨娘。
芳姨娘忙把算經的事情說了,並且一股腦兒把何寡婦的事情也說了,若不是聽見小姐咳嗽了一聲,或許她會把二姑奶奶有險的事情也說出來。
柯蓉兒急上心頭,拿這比石還硬比冰還涼的侄女兒無法,只道她是腦子出了問題。而倪光茹卻從柯楚楚的眼神中發現了端倪:她不是柯楚楚,她一定是在鳳鳴山下被妙怪附了身。
柯楚楚想要錢才不會找這麼多藉口,她想要就要,根本不會找理由。想到這裡,倪光茹忙拉住柯蓉兒的袖子:「娘,您帶了一百兩銀子過來,本就是給表妹的嘛,給吧。」使勁掐了下柯蓉兒的胳膊。
低頭難過的柯蓉兒想想也是,原本就是過來給錢的,抬起頭來抹了把眼淚,拿出兩個大銀錠遞
第7章錢財必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