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戴。」柯楚楚說道。
「這可由不得你!」胥吏插腰瞪眼。
柯楚楚冷冷問道:「由不得我?好,請問我犯了何罪?是殺人放火還是坑蒙拐騙?」眼前這無恥小人也是柯氏族人,剛剛還喚七叔公為叔叔,現在又喚我侄女,做起狠事來倒是極為順手。
有人高喊:「你是妖孽呀。」
柯楚楚尋聲驀地轉頭:「誰能證明!憑人的嘴?如果我真是妖孽,請問這副枷板就能夠瑣住我?可笑。我同意跟你們走,並不是承認,而是想見見那位昏官縣令。」明明很兇的言詞,柯楚楚說起來卻是慢悠悠的樣子,頗為悠然。
「放肆!」衙役大喝,手中的鐐銬扯得叮叮噹噹響。
禍事臨到頭了,芳姨娘反而不怕了,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她又從七叔公的身後沖了出來,想過去搶枷瑣,差點被一個衙役踹著胸口。
柯楚楚看了那衙役一眼,記住了他。
再次說道:「朗朗乾坤,何來的天狗蝕日!穎川縣令聽信小人之言蓄意構陷良民,才會真的遭天罰。我告訴你們,我爺爺跟父親都是大榮清官,如果你們執意如此,天狗蝕日必現。」
「好一個巔倒黑白的巧嘴。」胥吏嘲諷道,他都要氣樂了。
「不信?你們盡可以一試。今夜帶走我,明日午時,天狗將吞沒全日,而你們……」柯楚楚一字一句說道:「都會自食惡果,上天不會饒過一人,無論男女老幼。」
「胡言亂語。」胥吏邁腿朝前走,道:「把她帶上,不上枷瑣了。我且要看看,本該警示的天狗蝕日會不會在明天出現。」
「小姐。」芳姨娘衝出來牢牢抓住輪椅。
「我不會有事,相信我。」柯楚楚安撫住芳姨娘,用幾不可聞地聲音說道:「站在右邊那個瘦老頭,讓七叔公盯緊了他。」說完,轉頭環視眾人。
這些人不敢與她對視,妖怪呀,誰敢對她對眼,萬一被吸去了魂魄怎麼辦。
「你們記住了,今夜都別睡覺,好好焚香跪拜,不然,明日一過,很可能見不到後日的太陽。」
好幾個膽小的給她說得打了個冷顫。柯楚楚就是要造勢,不造足了勢,豈能輕易脫身。
梁廣義死死拉住七叔公,說道:「爺爺,我陪妹妹去。」
七叔公甩開他的手:「你去吧,爺爺絕不會讓你們有事。」他還有幾個結義兄弟,就算是老胳膊老腿,只要亮出招子,也夠陸狗官喝一壺。
老姨娘遠遠地看著,喜不自勝,解氣,太解氣了。讓你這小賤人得意,去了牢裡有你好受的。舒坦了舒坦了,她哼著穎川老調,打算制幾身漂亮冬衣來慰勞自己。
......
「啊!」□□內,趙蘊死死咬著木棍,痛得滿頭大汗。
「殿下忍耐力非同凡響,這是最後一痛,現在您已經大好了。」羅神醫面無表情,此種狀況,他儼然是見過不少:「接骨歸位只是小問題,要使裂開的骨紋閉合,非得在下的秘術不可。」
「神醫無需……無需解釋。」趙蘊心下大松,不由想到文爭鳴還欲讓羅神醫為那小…小婦人治腿,估計她早就痛死過去,就是不知是否依然一臉淡漠……
「啊——」
咯吱一聲,那木棍一分為二。趙蘊痛得渾身發抖,隔了許久他才控制住身體,怒急:「庸醫!你不是說最後一痛嗎?」
「秦王果真非同常人,斷骨之痛只需半刻便能高聲罵人,我得記下,記下。」
「神醫請慢。」趙蘊總算恢復了理智。
「無事了,秦王的骨紋已閉合,只需半年便可行走自如,不會耽誤您上陣殺敵。」羅神醫急著去寫醫案,匆匆退了出去。
劇痛之後,眼下的小痛反而讓趙蘊沒有什麼感覺。兩個月的痛苦治療過去後,身體極為輕鬆暢快。腦子也清醒了不少,腦子一清醒,就思到最近眼神躲閃,性情大變的文爭鳴……
秦王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罷了。
「來人,傳文公子。」
文爭鳴又拿著父親的密信反覆翻看,焦得直抓頭。西北安撫使,堂堂一方諸候,自認眼光比兒子高多了。勒令他即日回西北,與秦王殿下保持距離。
文爭鳴左右不是,雖然
第29章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