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之以前跟著師父在山裡修行時也見到過很多比較閉塞的村落。
有的地方沒有電話,沒有電視信號,就連電都是近幾年才接通。
沒有電視,沒有手機能看一些媒體網絡。
村裡的娛樂活動,就是飯後各家各戶坐在曬穀場聊天。
女人們做一些針線活,男人打打撲克,小孩子們就到處瘋跑,三三兩兩地在一起玩。
鹿知之掐准了飯後這人最多的時間。
她到曬穀場的時候,還沒有幾個人。
從包里拿出羅盤,香爐,裝模作樣地擺起東西。
去穀場之前,又從村頭大嬸家拿了一些五穀,這會正在地上用五穀擺陣。
鹿知之是個外來人,一舉一動本就吸引著村里人的注意。
這會她在這曬穀場大擺陣法,更讓人覺得好奇。
吃完飯的村民們都來到曬穀場看她在做什麼,有的甚至沒吃完飯,捧著碗就出來了。
像是看電影一樣,邊看邊吃。
村長聽著眾人說鹿知之在擺陣法,急吼吼地跑了過來。
鹿知之還是穿著白天的那套登山服,頭髮卻不再是馬尾,而是用那根雷擊木的簪子在腦後挽了個丸子頭。
她邁著八卦步,嘴裡念念有詞。
將五穀灑在地上,每種糧食都灑成了一道符咒。
村長氣急敗壞地想上前弄散她畫出的符咒又不敢,剛跑到符咒旁邊,便站住了腳。
「你這個女人怎麼回事?」
「這是我們村曬穀子的地方,你在這裡做什麼神神鬼鬼的東西,還不趕緊收起來!」
鹿知之為了體現自己的實力,是閉著眼睛做這一切的。
聽見村長的聲音,她緩緩地停下手中的動作,睜開了眼睛。
將手裡的糧食放入小碗中,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村長,我並沒有做什麼神神鬼鬼的事情。」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有種職業叫做玄師。」
「鑽研道門玄術,替人消災解難。」
村長將頭一扭。
「我們這村里都是普通人家,沒什麼災難可消,你趕緊把這些東西收拾起來!」
鹿知之微笑道。
「我擺這陣法,並不是要替誰消災解難。」
「我表哥陳貴因為救了你們村的人,被山神懲罰。」
「我擺陣,是為了跟山神講情,請他將我表哥的神魂還回來,讓他能做個正常人。」
眾人開始交頭接耳地議論紛紛。
「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啊!」
「我看她年紀輕輕的,怎麼還能跟山神溝通?」
「怕不是來騙錢的吧,反正我家沒什麼災難可消,我是不會給她錢的!」
眾人正議論著,一個男人走到村長旁邊低聲道。
「爹,我娘叫您回家吃飯了,您別在這裡看了。」
村長這會正生氣,見兒子來了,頓時像是有了主心骨。
他驕傲地仰起頭,將那男人往身前一拽。
「大宇,你來得正好,這個女人在這搞這些亂七八糟的!」
「你是我們村里唯一一個大學生,還是醫學生。」
「你給她講講,陳貴到底是為什麼傻的!」
鹿知之將目光移向村長身邊的男人。
他的氣質和穿著跟村子裡的人迥然不同。
村里人為了幹活方便,大多都是穿一些舊衣。
因為經常下地干農活,皮膚都曬得黝黑。
這男人卻不同。
他穿著淺色牛仔褲,上著一件寶藍色的t恤衫。
面相看著已經不算年輕,可身上偏有一股儒雅之風。
鹿知之用相術看了他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