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麗平時是個人見人躲的災星,她親人差不多死光了,也沒人敢跟她做朋友。
這些事她也沒人可以說,想不開才走了極端。
這會兒跟鹿知之和胡鶯鶯吐了吐苦水,心裡憋屈的那股勁頭好多了。
「我一個人,無牽無掛的,我什麼都不怕。」
「但馬河山是無辜的,他一心為了我好,我不能剋死他!」
「趁著他還沒死,我自己先死。」
「如果我死了他能恢復,那就最好。」
「但是我死了,他還是沒辦法活,那我就算給他陪葬了!」
鹿知之揉了揉眉心。
「你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可是馬河山中毒了,為什麼不找村子裡的白苗救他?」
「他雖然在外面上學,可算起來,也算是村子裡的人吧!」
阿麗止住哭聲,抬起頭來。
「什麼白苗?」
鹿知之和胡鶯鶯對視一眼,兩個人都充滿疑惑。
「你們不知道白苗的事?」
阿麗懵懂的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有什麼白苗。」
鹿知之暗忖。
想要白苗看病,除了錢,還要根據病症的輕重,提供給他要的東西。
有的感冒咳嗽,給一些米糧就行。
有些重症,可能需要一些珍惜草藥。
鹿知之曾經看過一個白苗治病,要的是一個金手鐲。
她問阿麗。
「你們村上有沒有那種村醫,就是可以給人看病的。」
阿麗搖搖頭。
「我們村子離縣裡比較近,走出這個山坳,那邊就有公交車,村子裡還有很多人有摩托,所以村子裡沒有村醫,大家都去縣裡看病。」
這不對!
村子裡有白苗,怎麼可能不給別人看病,那他呆在村子裡的目的是什麼呢?
鹿知之繼續問。
「你有沒有聞到你們村子裡有濃重的草藥味?」
幾個問題問下來,阿麗的情緒好多了,此時也沒再繼續哭,而是哽咽著回道。
「村子裡的草藥味是因為我們村子有幾塊地,種的就是草藥。」
「你說的草藥味,可能是因為有人在晾曬草藥吧。」
從阿麗的神情里,鹿知之看得出,阿里沒有欺騙她,她是真的不知道。
一個白苗隱居在能種草藥的村子裡,也不給人看病,他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鹿知之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轉頭給了胡鶯鶯一個眼神。
胡鶯鶯微微點頭,立刻明白了鹿知之的意思,然後起身朝外走去。
鹿知之沒有再管胡鶯鶯,拿出一張紙。
「從你現在的面相來看,你並不是什麼刑克親人的命格,更不是什麼寡婦命。」
「巧合多了就是人為,所以我現在要看看你的八字。」
「把你的生辰八字寫給我,我給你算算,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阿麗接過紙筆,耷拉著嘴角。
「我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鹿知之瞪大了眼睛。
「什麼叫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阿麗抿唇。
「我媽媽生我時疼了兩天,後來難產大出血,在床上昏迷了大半個月才醒來,她說不記得我到底是哪天生的。」
「爸爸跟大伯出門大半年,回來時我都會笑了。」
「只有奶奶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出生的,可是無論我媽怎麼問她,她都不說。」
「她說她都沒過生日,生個丫頭片子,怎麼有臉過生日。」
「就連戶口都是爸爸回來之後求了奶奶,奶奶才同意去落戶口的。」
「落戶口的日子,就是我爸爸回來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