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著眉頭,段清迫使真氣針在經脈中小心翼翼的前行。
當額頭滴下汗珠時,終於觸碰到了穴位的閘門。
一刺之下,竟然真的刺出一個小洞,而這縷真氣卻被那小洞立刻就給吸走了,以意識感應也感應不到,就像喝了一口烈酒,從嘴巴到咽喉,途經食道,都會清晰的感覺到,就算進入胃部也會有燒灼的感覺,可你想說清楚酒精究竟在胃裡的哪個部位,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
連忙再次驅動過來一根針,正想刺破其他位置,卻是又被那小洞給吸走了,就像一處漩渦,根本無法抗拒。
「真邪門了,我還就不信了!」段清的執拗勁兒被調動起來了,連續驅動三根真氣針,都是一個效果,不由得忽然驚醒,自己差點又撞進牛角尖里去了,得想想辦法才行。
事實上,段清此時還沒有意識到,在與自己的經脈較勁的時間裡,他對真氣的運用已經變得更加熟練靈活起來。
當他再次調動一根真氣針,全神貫注的去控制之時,那縷真氣就真的按照他的意識前進,刺破了壁障,又抽調回來,再次刺破…
漸漸的,那處穴位的壁障已經出現了一個小洞,針尖一點點刺下,就像在垃圾山里找到一張符咒,每一絲髒都想盡方法清理掉,每一道褶皺都想要撫平,精細的如同得到了一件稀世珍寶。
很快,那處壁障被清理的乾乾淨淨,段清不由得皺眉,心說怎麼什麼都沒發生?這不太可能吧……
突然間,一股不可抗拒的拉取力量驟然傳來,段清丹田內的真氣幾乎在一瞬間就被抽取的乾乾淨淨,不由得一怔,這是什麼情況?突破了麼?怎麼跟以往不一樣?
他正疑惑間,一股蓬勃的力量頓時圍攏過來,連他的面龐都被擠壓的變成各種奇形怪狀,那是天地間蘊含的靈氣,竟是被這股怪力硬生生的拉扯過來,不斷通過身體皮膚滲透進體內,進入經脈轉化為真氣,然後繼續填充那仿佛無底洞的一截經脈。
這種情況持續了大概一刻鐘才停止,段清剛想揉一揉臉上被擠壓酸痛的皮肉,忽然經脈中衝出一股蠻力,仿佛蒼龍出海,一瞬間就將丹田充斥的滿滿,竟然有種飽漲的感覺,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飽嗝。
「終於……突破了!」感受到丹田內充足的真氣,段清雙臂一震,猛然揮出一拳,手臂衝破空氣帶起的嘯音,讓他臉上露出了喜悅,忍不住站了起來,望著雙手暗自歡喜:「我終於進入鍊氣期六重了,力量居然比五重強大了一半,達到了五百斤的力量,而且速度更快,難怪怎麼拼也拼不過,到了六重之後,力量的差距竟然這麼大!」
外面傳來走路的聲音,顯然丁雯雯也感覺到自己突破了,段清打開房門走了出去,想想已經很多天沒吃飯了,雖然辟穀丹可以抗飢解乏,可嘴巴里的享受和肚子飽飽的感覺,還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被代替的。
丁雯雯本來還是笑意盈盈的想要道喜,結果一靠近直接捂住了鼻子:「我的天,什麼味,你發酵了嗎?」
段清一看自己,果然聞到一股難聞的味道,像酒糟似的,想想這麼多天始終呆在房間裡,連陽光都沒見,又出了很多汗,能好聞算怪了,於是歉意的擺擺手,拿了套換洗衣服,出門跳進小河裡,泡了半個時辰才回來,發現不但有野菜粥,還有一隻烤得金黃滴油的野兔,頓覺渾身神清氣爽,很規矩的撕下一半,開始大快朵頤。
丁雯雯靠牆而坐,望著窗外的黃昏,笑了:「嘴巴過癮,肚皮舒坦,境界也在短短的三個多月就突破到了六重,想想都覺得生活不要太美好呢。」
段清也笑了一下,仔細想想,渡過了兩次難關之後,最近的確挺愜意的。
「雖說丹爐在築基之後作用就會很小,達到金丹期肯定會難上加難,但是以前我是連築基都沒敢想過的。」
丁雯雯繼續看著窗外,語氣輕輕的,像是自語,又像是在訴說:「生活的苦和累我都不怕,也沒想過去主宰別人,我只怕連自己都不能主宰,像那些女人一樣,被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還得強顏歡笑。」
「現在好啦,我猜大概用不到兩年的時間,我就能完成築基,除了三大門派,我誰也不怕!」她呼出一口氣,仿佛一下子把悶氣都吐了出去,轉頭看向段清,問道:「對了,我看你這個人悶悶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