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獨自走著,孤獨的身形依然沒有任何表情,平緩的腳步在酒館門前停下,不知道為什麼,很想喝一杯。
「客官來了,還是老規矩?」年紀與段清相仿的店小二熟絡的招呼著。
這段時間以來,段清偶爾會在閒暇之餘來這裡坐一坐,二斤牛肉一斤燒酒,一個是在飛升之後難得的有了些許空閒,在垃圾星上緊迫的生活讓他的神經時刻無比緊張,此時憂慮雖有,卻也不算多,所以也可以休閒一下。另外一個主要原因就是這裡的消息較為靈通,一些個世面上根本聽不到的消息,或許就會在哪個醉酒酒客口中泄露出來。
「腸子,過來一下。」段清招呼了小二一聲,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小二會叫腸子,只是大家都這麼叫,他也並不反駁。隨後段清一指窗外,腸子順著看過去,能當成泡湯的他不敢說有大智慧,但一些小機靈是絕對不缺的,看到幾十丈外一個青年抱著肩膀靠在一旁,目光盯著酒館方向,當即就明白了段清的用意,隨即卻是齜牙一笑。
段清當下沒有任何猶豫的遞過一塊極品靈石,腸子不動聲色的反手放進隨身儲物袋,就悄聲說道:「你看那個人的身上沒有任何標識,其實我猜測本該是有的,只是現在拿了下去,因為他身上這套衣服,只有天嵐宗的內門弟子才有資格穿,而且布料上面帶著異火的火焰紋,我猜測該是天嵐宗內門弟子中煉丹長老門下之人。你得罪什麼人了麼?」
段清只是一笑,說了句先走了改天再來這樣的客氣話,轉身出門,心下卻也是疑惑不已:「自己初來乍到,除了執行過一次任務外,幾乎沒有與任何勢力接觸過,怎麼會得罪到天嵐宗方面?沒道理的...」
段清忽然想到了方才那種場合上的一種可能,漠然的臉上依然沒有什麼表情,注意到自己剛剛離開酒館,那個跟蹤了幾條街的青年就再次跟上,雖說沒有大搖大擺的,卻也沒有刻意隱蔽身形,就像吊在羊群後方的野狼,羊群當然可以看到,所以羊群亂了,野狼也就有了大把機會。
「想撩撥我的底限,探我的底細麼?」段清只是從鼻息中響起了一聲輕哼,卻是異常的冷。
不過,那青年儘管只有二十來歲的樣子,可一身氣息非常平穩,並且強大,怎麼看也得是金丹期高階的樣子,反觀自己只有金丹期一重,一旦發生點什麼,自己很難會得到好處,而且後續事態的發展會很難掌控。
段清還記得七八歲的時候,一個外地人來到了垃圾山,儘管他是被欺負的人,可身手高明,馬洪江幾個手下都被一招放翻在地,這時候很多拾荒者全都揮舞鐵鉤子沖了上去,就連身體有恙的乾爹都上去踢了一腳,段清當時並不理解這是為什麼,後來乾爹才解釋著說:「無論那外地人是正義的,還是邪惡的,這個時候都必須上,只有這樣,在這一帶,日後在沒有重大利益衝突的情況下,幾乎不會撕破臉皮。」
段清獲益匪淺,此時也正是這樣的道理,既然那人是衣著標識明顯的天嵐宗弟子,這街頭上難免會有什麼友好門派什麼的,為今之計,最好還是回到自己的家,回到唯一的主場,再從長計議。
望著那道身形越走越偏僻,甚至出了主城,進到了城南地區,羅華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笑,當看到段清走進了一處偏僻的宅院時,他推門就進,隨手關好,抬眼看了一下三層的小樓,黃昏中的小樓更顯破敗,笑容就更加不屑了,這就是金丹期一重的低修為所住的狗窩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實力就等於沒有一切,而有了實力,想要得到一切卻又那麼輕鬆,這就是低實力者的惡性循環,強力者的良性循環吶!
不過,這個地方選得好啊,倒是省去了掩人耳目所需的周折。
一層已經點上了燈,還算明亮的光芒之中,羅華看到段清正在炮製一壺茶,看那細心的模樣,似乎茶葉該是挺珍貴的,他再次推門就進,臉上儘管是不屑的笑容,可良好的出身還是讓他顯得彬彬有禮,並且非常正式的抱拳施禮,說道:「在下羅華,是來殺你的,我的劍下不死無名之鬼,報上名號吧。」
段清悚然一驚,急忙站了起來,連提著茶壺的手都是一抖,壺蓋掉落一旁,「啪」的一聲摔的粉碎,隨後警惕的反問道:「你為什麼殺我,我哪裡得罪你了麼?」
望著驚慌失措卻假裝在鎮定的段清,羅華輕哼了一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