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思陽話說得趾高氣昂、說的理所當然,就好像狄佳瑩欠她的一般,她說要採訪就採訪,她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實際上仇思陽還就是這麼想的,她認為自己是狄佳瑩的恩人,沒她那篇報道,誰會給狄佳瑩捐款?華夏那些知名的醫療專家、教授會為她的臉想治療方案嗎?顯然不可能,所以狄佳瑩應該對她感激涕零,無條件接受她一切的要求。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麼自以為是,明明是為了一己私利傷害了其他人,但卻偏偏認為自己是對方的大恩人,還要求對方對他感恩戴德,顯然仇思陽就是這類人。
狄佳瑩並沒有看到仇思陽寫的那篇報道,一方面是她沒心思玩手機,另一方面也是黨浩有意不讓她知道,她的父親剛送去了看守所,因為入室搶劫、殺人的罪名很可能會被判處死刑,最輕也是個無期,狄佳瑩徹底失去了自己的父親,如果在讓她知道自己受傷後的醜陋照片被整個世界看到,她能承受得了嗎?
她現在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可憐姑娘,她為自己的臉感到自卑,自卑到想自殺,她為自己的遭遇傷心欲絕,她不知道該如何一個人在這個冰冷的世界中生活下去,她茫然無助,她處在人生最大的十字路口上,但她卻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是堅強的向左走活下去,還是懦弱的向右走結束自己的生命,此時她更傾向於向右走。
因為活著對於她來說太痛苦了,醜陋到讓人驚恐的臉讓她遭受了太多的白眼與嘲諷,她毀容後只要一出門胡同里那些討厭的孩子就會追在她後邊喊:「醜八怪出來了,醜八怪出來了。」
都說童言無忌,但這樣的童言會對狄佳瑩造成多大的傷害除了她誰又能知道?
以前她還有父親可以依靠。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不嫌棄她臉的人,還會安慰她說一定會治好她的臉,這句話撕裂了籠罩在她心頭的烏雲。讓她看到了一縷曙光,但是現在她連唯一的親人都失去了。那一縷陽關也不見了,她整個世界一片黑暗,她真的很怕一個人行走在這個對於她來說永遠看不到陽光的世界。
她想逃避,她想解脫,死是最好的辦法,也是最好的方式,死了她就不會這麼痛苦,死了她就會見到自己的父母。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們不會嫌棄她。
狄佳瑩此時已經有了一死了之的念頭,她實在不想在這麼痛苦的活下去了,她想自己的母親,她想自己的父親。
如果不是貝一銘讓黨浩看住狄佳瑩,恐怕她此時早以尋了短見,她太累了,她太痛苦了,她討厭這個世界,她恨這個讓她受到太多傷害的世界。
黨浩跟她說那個叫貝一銘的醫生會治好她的臉,讓她父親看到她完好如初臉龐。黨浩給了她新的希望,於是她跟著他來了,但是她沒想到的是在這裡遇到了仇思陽。一個早以剝奪了她最後尊嚴的人,一個幾句話就能讓她的精神徹底崩潰的人。
貝一銘這個時候不想讓狄佳瑩接受採訪,他上前一步把她拉到自己身後有些不耐煩的對仇思陽道:「對不起,她不接受任何採訪。」仇思陽當然認識貝一銘,這個人可是她報道中最大的一個噱頭之一,她輕蔑一笑道:「貝一銘我是記者,採訪是我的權利,你沒資格也沒權利阻攔我採訪狄佳瑩,請你讓開。」
貝一銘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冷聲道:「沒錯採訪是你的權利,但她也有不接受你採訪的權利。」說到這貝一銘一把拉住狄佳瑩的手就要走。
仇思陽並沒追上去。而是站在那冷笑連連的喊道:「狄佳瑩你就是這麼對幫助你的人嗎?」
狄佳瑩腳步一滯,側過頭不解的看著仇思陽。
仇思陽立刻笑道:「我可是為你做了一篇專門的報道。現在整個華夏的人都知道了你的遭遇,很多好心人會為你捐款,有了這些錢你下半輩子可以過得很好,沒準還能治好你的臉。」說到這仇思陽換上恐懼的神色道:「你現在的樣子可真嚇人,看到你那些照片後嚇得我晚上都睡不著,老是做噩夢。」
兩句話讓狄佳瑩如遭雷擊,她的臉色一片慘白,她的身體開始顫抖,她不敢置信的看著仇思陽聲音顫抖道:「你、你什麼、什麼意思?」
仇思陽聳了下肩膀,伸手撣撣自己的肩膀道:「沒什麼意思啊,我就是幫你把你受傷前後的照片發到了網上,呼籲大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一記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