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強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卻一下子被夏若飛打斷了,那股氣一下子就泄掉了。
他有些不解地看著夏若飛,問道:「夏少,怎麼了?」
夏若飛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勸你還是別買這個香櫃,因為它是贗品!」
夏若飛此言一出,徐強就呆住了。
而趙勇軍也臉色微微一變,因為古玩行有不成文的規矩,比如就算是打眼了,也只能怪自己眼力不到家,是不能找後賬的。
還有就算是看出了東西有問題,也不能直截了當地說是假的,一般情況下他們都會說「看不准不太好說」之類含糊的話,真正懂的人自然一聽就明白了。
夏若飛並不是古玩圈裡的人,所以他一開口就說這個柜子是贗品,是有些不合規矩的。
而且趙勇軍雖然對木器的研究不是很深,但畢竟在古玩行當里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基本的眼光還是有的,他都沒有發現什麼明顯的問題,在他看來沒有接觸過古玩的夏若飛就更加不可能有什麼發現了。
所以,趙勇軍清了清嗓子,準備委婉地提醒一下夏若飛。
不過,趙勇軍還沒開口,對面坐著的安胖子就臉色一沉,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小兄弟,東西可以亂出,話不能亂說啊!古玩這一行的水很深,圈外的人最好還是少摻合!」
原本趙勇軍是準備提醒夏若飛注意措辭的,不過安胖子這麼一說,趙勇軍立刻就不幹了。
夏若飛是什麼人?
連宋老都那麼器重,昨天宋睿還專門擺了場子,明顯就是將他納入了京城上層紈絝圈中的意思,而且夏若飛還治好了趙勇軍父親的糖尿病,使得這位中生代將領能夠持續自己的戎馬生涯,甚至還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夏若飛就是他們趙家的大恩人啊!
在這樣的關係面前,古玩圈裡的規矩算個屁啊!
安胖子一個古董商,還敢對夏若飛陰陽怪氣不恭不敬?
趙勇軍當即冷哼了一聲,聲音冰冷地說道:「安胖子!你幾個意思啊?我兄弟說這柜子是假的,那就特麼是假的!」
趙勇軍在古玩圈中素來以豪爽聞名,但他卻依然是一個豪門紈絝,一旦動了真火,那股子混不吝的氣勢完全不輸給任何人。
安胖子楞了一下,夏若飛不是圈內人,他不懂規矩,難道趙勇軍也不懂規矩嗎?
安胖子畢竟是津港人,雖然跟趙勇軍有過幾次接觸,也隱隱知道趙勇軍的背景挺大,但畢竟不像徐強他們那樣對趙勇軍知根知底。
如果他知道趙勇軍的家庭背景,此刻肯定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就認慫了。
可惜他並不清楚。
所以他雖然對趙勇軍有幾分忌憚,可是依然硬著頭皮說道:「趙總,這就有點不講理了吧!這位小兄弟……」
「老子就不講理了!」趙勇軍眯著眼睛語氣不善地說道,「還有,若飛是我趙勇軍的兄弟,你有什麼資格叫他小兄弟?」
「你……」安胖子被趙勇軍這強勢的姿態噎得說不出話來。
徐強是東道主,而且他是知道趙勇軍的雄厚背景的,所以他連忙朝著安胖子猛使眼色,然後又出來圓場道:「軍哥,您消消氣,安老闆也沒別的意思,就是夏少……」
「強子,你這是嫌我兄弟多嘴了?」趙勇軍聲音冰冷地說道,「那就別這麼多廢話了,我們走!」
說完,趙勇軍立刻就招呼夏若飛和宋睿離開。
宋睿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他笑嘻嘻地瞥了一眼徐強和安胖子,說道:「你們兩個真有種……」
徐強面色大變,連忙一把拉住了趙勇軍的手,哀求道:「軍哥軍哥,您別生氣!」
他一邊說還一邊輕輕地抽了自己一個嘴巴,說道:「我可絕對沒有那個意思啊!夏少提醒我也是為了我好不是?我強子會是那麼不知好歹的人嗎?」
徐強哪裡敢放趙勇軍離開啊?
如果趙勇軍含怒而走,那這些年好不容易建立的交情毀於一旦不說,甚至還有可能被趙勇軍記恨上,這可是在京城很少有人敢惹的爺啊!相比之下,一個癭子木的香櫃又算得了什麼呢?就算是真的,不買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