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串沉香流珠是不錯,我平日裡在打坐的時候戴著它,很容易就能入定進去……」
方逸對這串老沉香的念珠也很是喜歡,一來這是師父留給他的物件,二來這串珠子本身也有其特殊的功效,念珠本身所產生的那種清香,會讓人在煩躁的時候,不自覺的就會心神安定下來。
「小伙子,你師父是個高人啊……」
孫老愛不釋手的把玩著那串沉香,開口說道:「小方,如果有機會的話,你能不能給我引見下你師父?能將如此品相沉香珠流傳下來的人,一定是位雅士……」
孫老學識淵博,又在博物館工作了一輩子,他對古玩文物算是有教無類,幾乎每一種都會涉獵到,像是珠子這種在古董類別里算是文玩類的物件,孫老也是頗有研究。
其實在早些時候是沒有文玩這種稱呼的,因為古玩中的分類,除了陶瓷青銅器和金銀器之外,其它所有的雜項都可以稱之為文玩,這兩者本就是可以混為一體的,也算是在孫連達的工作範疇之中。
「孫老,先師在三年前就已經駕鶴西歸了……」
聽到孫老要結實自己的師父,方逸不由苦笑了起來,他承認老道士是個高人不假,但絕對稱不上是雅士,自家師父可是沒少干那些焚琴煮鶴的事情。
「哎,可惜了……」孫老一臉惋惜的搖了搖頭,正要說話的時候,病房的門忽然被從外面推開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提著個飯盒走了進來。
「爸,這是怎麼回事?」
中年人的眼睛看到了方逸,臉色頓時變得有些不好看了,開口說道:「我不是交的單獨病房的錢嗎?為什麼醫院又安排人過來住了?我找他們醫院去……」
中年人的名字叫孫超,是孫連達的大兒子,他從小先是學習國畫,後來又改為西洋油畫,在國外學習了十多年,很是闖出一番名頭,現在已經是國內外知名的青年油畫家。
孫超是個大孝子,從小離家求月,但是在功成名就之後,孫超回到國內在京城和金陵分別開了自己的畫廊,並且將工作室設在了金陵,以方便就近照顧父親。
原本孫超是和父親一起住的,但這段時間他要趕幾幅畫出來交給國外的畫廊,於是就住在了工作室,沒成想就那麼幾天的功夫,父親半夜上廁所就滑倒了,這讓孫超很是內疚。
由於當時醫院沒有單獨病房了,為了能讓父親好好的休息,孫超就和醫生協商了一下,將一個兩人間的病房給要了下來,還請了一個護工照顧父親,但今兒一來孫超卻是發現病房裡又住進了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爸,那護工呢?他怎麼沒在這裡?」孫超四處打量了一下,他高價請的護工也沒在病房,臉色不由變得愈發難看了。
「小超,你嚷嚷什麼啊?」
看見兒子一進來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孫連達用手在床頭拍了一下,沒好氣的說道:「那護工家裡有事,我讓他晚上再來,怎麼著?你老子連這點權利都沒有了嗎?」
「爸,我……我不是這意思……」見到父親生氣了,孫超連忙賠起了笑,說道:「那醫院也不能再安排人進來住啊,我可是付了一整間病房的錢啊……」
其實孫超這是在國外呆久了,他並不明白國內醫院裡的那些貓膩。
醫院賺錢,可不是靠床位賺錢,而是賺的注射藥品和手術的費用,孫超雖然交了兩張床的錢,但那是在沒有病人入住的情況下,只要一旦有人入住,他們絕對會將人給安排進來的。
「胡鬧,這醫院又不是咱家開的,有病人還能不讓住嗎?」孫連達訓斥了一句兒子,開口說道:「小方住進來也能陪我說說話,比我一個人在這裡強多了……」
歉意的對方逸笑了笑,孫連達指著兒子說道:「小方,這是我大兒子,叫孫超,畫畫的,你叫聲孫大哥就行了……」
「孫大哥,我叫方逸……」方逸躺在病床上苦笑了一聲,說道:「我這齣了車禍也動不了,怠慢孫大哥了……」
「小方,你躺著就好……」孫超知道這事兒和方逸沒什麼關係,當下坐在了父親的床頭,將那飯盒取了出來,準備讓父親吃飯。
「小超,吃飯不急,你看看這東西……」孫連達擺弄著那沉香手串,正準備遞給兒子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