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
斥候快步來到城樓上,語速急快道:「董校尉帶人攻入曹府,死傷慘重。」
董卓臉上笑容一滯。
「那曹府內藏有布置,我們的兵馬入府前,曾探查過,確定沒有伏兵,但進去就有兵馬從外圍對我涼州部眾展開射襲。」
斥候道:「曹操身邊還有一個親衛,沖陣連破我百多涼州老卒,打殺了董校尉。」
董卓的面色完全沉下來,深吸了口氣,身後兵勢匯聚,像是有猛獸在咆哮。
「我們有多少折損,曹操的損失是多少?」
「我們只有個別部卒衝出來傳信,請君侯派兵往援,若晚了,怕進入曹府的兵馬,盡沒…曹操那邊,損失不確定,好像只在入府時,射殺了他外圍的護衛兵馬…」
斥候聲音未落,被董卓一腳踢中腹部,砰然跌倒。
「既然不知曹府虛實如何就敢入宅,蠢貨!」
董卓怒不可遏,在城頭來回走動,殺機沸騰:「來人,增調兵馬,速往曹府!」
李儒心驚肉跳道:「君侯息怒,萬不可再加派人手。君侯也說曹府虛實難測,不知敵而用兵,大忌也。」
「不派兵,難道坐看進入曹府的兵馬,被曹操所殺!」
一千五百精銳的損失,像是在割董卓的肉。
他一拳打在城垛上,發出一聲震響。
李儒拜倒道:「一千五百人被擊潰。再加派人手,即便能攻下曹府,也要付出更重的代價。
君侯麾下,從涼州跟來的老卒,還能剩多少?」
續道:「我們自己的老卒健勇,才能震懾新降的禁軍等兵馬,穩住在洛陽的人心。若我們自己的人打光了,其他人必生離意,被袁氏等士族重新拉走。」
「君侯忍一時之氣,可成大事。」
董卓眼裡暴虐不減,口氣卻是緩了緩:
「我若用皇帝,太后相脅,曹操會如何?」
李儒毫不猶豫道:
「只看我們衝擊宮禁那晚,曹操不來宮中,反而在外做其他事,就知道太后,皇帝,在他心裡沒那麼重要。」
「那你說該如何?」董卓問。
「當務之急,是壓制朝中士族,掌持朝政,先逼袁家低頭。」
李儒說:「今晚,我們的目標本是袁家,與曹府接戰是意料之外。」
董卓忽然問出另一個問題:「丁原那邊,你可有把握?」
「能否壓制袁家是關鍵,若能逼滿朝士族低頭,則大勢已成,至少有六七分把握。」
李儒沉吟片刻,道:「君侯的怒火無處可發,不妨…去攻袁府。」
「我們本也準備對袁家下手。如此,攻擊曹府反而成為我們聲東擊西的遮掩,袁家絕想不到我們會突然出擊,全力去對付他們。」
董卓有些焦躁的呼吸了幾次,斷然道:「也好,速調兵馬,攻襲袁氏,這次我親自去。」
李儒微微鬆了口氣,壓下袁氏才是大勢。
不打袁家去打曹府,他一開始就不贊成。
————
曹府。
張弓是第一批殺入曹府的小校,和身畔兵馬沖在最前邊。
直到典韋裂陣殺董略,府內牆上出現執弩的西園軍,身邊的涼州兵馬成片倒下。
張弓見敗局已定,也合在人群里,開始跑。
然而奔跑中的張弓,突然撲倒在地,喉部巨疼。
有人隔空投矛,扎入他的咽喉。
張弓的喉嚨咯咯作響,須臾間氣絕!
守在曹操身邊的蕭項,始終恪盡職守,寸步不離,全場只出了這一擊。
他早就看衝殺在涼州軍最前方,滿臉狠厲的張弓不順眼,見其要跑,隔空投矛,取其性命。
此時典韋也收手,默然而立,身邊已沒有站著的涼州將校。
其餘的涼州兵,要麼被殺,要麼在逃散。
曹操道:「探查府邸內外,追繳逃兵,重新布防。」
「上軍!」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近乎所有西園軍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