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仍是我贏了。」
僧人的輕語,在張長靈的心中,盪起了劇烈波瀾。
他,便是幕後的黑手嗎?
那所謂的「惡念蟲」,也是他種下的嗎?
他,究竟是誰?
疑惑在張長靈的心間蔓延,但眼前屬於李村長的記憶留影,仍未停下。
黑暗,持續了許久,當李村長重新睜開眼時,曾經香火鼎盛的仙廟,已變得殘破不堪。
甚至連高台之上的仙像,都無影無蹤。
他彷徨、迷茫,但更多的,是一種自心頭湧現的、無法抵禦的貪婪。
他想吃肉,想喝血,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昏沉。
腳步踉蹌的走出仙廟,李村長發現,自己有了控制村民的能力。
於是,從這一天開始,父子村,變成了一個血肉磨盤,任何途經父子村的行人,都被剝皮拆骨,飲血啖肉。
或許是因為心頭的執念,又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每一個行人在臨死前,都會被李村長強迫到仙廟,進行選擇。
這其中,張長靈便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金蓮教眾!
他不是一個人,身邊跟著四五個無比虛弱、面色慘白的男子。
這些人都是被他獻祭血肉後,僥倖活下來的凡人,其中,便有懷遠城的縣令,以及那衙役頭子。
張長靈看著金蓮教眾被逼入仙廟,看著他面對李村長給出的選擇,強迫凡人嘗試。
可無論是凡人鮮血,還是讓那肖員外父子鮮血,最終,都難逃一死。
作為築基圓滿修士,金蓮教眾哪怕被壓制到了鍊氣圓滿,實力也無比強悍。
但那紅毛構成的浪潮,輕易的破開靈氣防護,讓金蓮教眾疲於應對。
而他的攻擊,不斷造成村民的減員,可受了致命傷的村民,依舊能從地上爬起,且受損的部分以誇張的速度恢復。
一刻鐘後,在鋪天蓋地的紅毛中,金蓮教眾被絕望的淹沒。
但金蓮教眾並沒有因此死去。
他的身體被無數蠕動的紅色線蟲寄身,與他一同的,還有另外五個凡人以及肖員外父子。
他們被村民們頂禮膜拜後,一一送進了村中,曾經李婆婆的宅院裡。
而金蓮教眾,便是那被送入的最後一人。
畫面至此,潰散而終。
灰霧漸淡。
仙廟內,張長靈眼神凝重。
李村長的記憶留影,給他帶來了不少重要情報。
「第一個關鍵信息,是僧人。」
「那僧人站在仙廟中,對著被村民祭祀的白猿道人說,這次仍是他贏了這說明,僧人和白猿道人之間,應該存在著某種『比賽』,或者說,『對決』。」
「『仍』這個字,表明這種對決,已發生不止一次,但絕大多數,或者說全部,都是僧人取得了勝利。」
「第二個關鍵信息,是李婆婆。」
「雖說李村長惡念的開端,來自於僧人的『提示』,但無論是稚童的變異,還是後續村民的感染,都與李婆婆有關。」
「李婆婆大概率不是人,但究竟是何種妖,此刻不好界定。」
說到妖,這就讓張長靈不得不想起自己在上次神話靈境挑戰過程中獲得的信息。
——黟山妖洞!
白猿道人的母親,是從黟山妖洞叛逃的靈猿,那麼,李婆婆會不會也是相似的情況?
要知道,這處神話靈境,是在上一個神話靈境的基礎上,受白蓮儀式影響而誕生的。
雖然內里情況已變得面目全非,但不可否認的是,二者之間,必然存在深層次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