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眼帘微闔,沉重道:「呂氏有什麼動作?」
「並無動作。」
董卓滿臉愕然,疑惑地呢喃道:「並無動作,怎麼會並無動作?」
李儒神色複雜,嘴唇喃喃欲言又止。
董卓注意到李儒的神色,心中似有所感。
他揮手示意其他人退出房間,滿臉愧疚地苦澀道:「悔不聽文優之言,以至落到現在這樣的絕境。」
李儒聽到董卓的話,心中既感動,又有些無奈。
他深吸了口氣,拱手道:「以下官之見,相國無需憂慮。呂氏雖有狼子野心,但他絕不會現在就對相國動手。」
董卓滿臉愕然,有高興,還有疑惑。
他急忙追問道:「文優為何這麼說?」
「呂昊上次控制西涼軍的時候,我心中就有一個疑惑。他當時已經占盡優勢,與呂布聯合足以將我等一網打盡,可他為什麼沒有出手。」
董卓同樣露出疑惑之色,這個問題他也糾結過許久。
不過當時董卓還以為李昊是顧慮呂布是他的義子,所以才沒有選擇直接動手。
此時聽到李儒舊事重提,董卓也不由再次沉思起來。
「這次呂昊明知相國大人有意對付他,更是以一紙手書輕鬆破了我們準備許久的軍陣。
以呂昊的性格,明明應該趁勢追擊,不給我們任何反抗的機會。可他在給出警告後,卻再次選擇了罷手。
這次的事情,倒是讓我想到了一些以前忽略的東西。」
李儒說到這裡,神色明顯複雜了許多。
他拱手道:「下官後面的話可能會有所冒犯,還請相國大人贖罪。」
董卓迫切的想要知道李儒想到了什麼,催促道:「恕你無罪。」
李儒小心道:「呂昊此人洞悉過去未來,早就算準了天下大亂的景象。相國大人可還記得幾個月前呂布曾經帶過的話,天下九州烽煙四起。
故依我之見,呂昊之所以兩次都沒有選擇直接動手,是因為他需要相國為他吸引世家大族們的仇恨,為他拖延時間積攢力量。」
董卓到底是個聰明人,很快明白了李儒的意思。
李昊早已經洞悉過去,甚至在幾個月前就已經看到了天下大亂的景象。
這也論證了李儒的話,李昊不是不能殺他,更不是沒有能力,又或者心慈手軟。而是因為李昊看透了過去,故意留他吸引世家大族的仇恨,攪亂天下局勢漁翁得利。
因為只要董卓一日不死,天下世家的矛頭與目光,全都會放在他身上。
「原來,原來是這樣。」
董卓神色先是如同豬肝,目露凶光殺機畢現,但隨後臉上只剩下無奈與悲憤。
他呢喃幾聲,卻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打,肯定打不過。
跑,還能跑到哪裡去?
如果說在品嘗權利的滋味前,董卓還能跑回西涼當土皇帝,又或者跑到北方匈奴人的地盤。
可在嘗試了執掌朝政大權,天下諸公莫敢不從的美妙滋味,享受了天下至高無上的權利後,董卓早已經沒有了以往的果決。
雖然他明知道李昊有意讓自己當靶子吸引火力,但想到執掌朝政大權的美妙,又完全捨不得跳出這個大坑。
更重要的是,董卓知道他現在已經無路可退。
不說那些想要重新分配天下權利果實的世家大族,肯定不會讓他輕易退場,就是西涼軍中的驕兵悍將也不會允許董卓現在退縮。
董卓失神道:「以文優之見,本相國現在該做什麼?」
李儒沉默不語,唯有以苦笑回應。
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還能做什麼?
打是肯定打不過,甚至連逃跑的希望都沒有。事情到了這種地步,除了暫時低頭認慫之外,還能有什麼辦法?
李儒心中嘆息,很快想到了一個計劃。
他眼神閃爍,道:「世人皆知奉先將軍是相國的義子。
既然如此,相國何不對呂氏兄弟多加親近賞賜,也好讓別人知道相國對呂氏兄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