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已知曉,不必憂慮。」
觀音菩薩看著紀仁,面上露出一絲溫和的微笑,聲音清淡,好似一股清流撫平人心中的焦躁和不安。
「觀音大士,此人輕慢佛法,污衊我佛門意圖進攻闡教,挑撥兩教關係,不可相信。」大聖國師王菩薩也收起金身,飄到觀音菩薩身旁道。
「對,我如何污衊佛法,如何挑撥兩教關係,我說了實話。」紀仁輕笑道。
「你」大聖國師王菩薩當即惱怒道。
「你什麼你?堂堂一個大菩薩,今天把貪嗔痴三個犯了個遍。知道的說你是個菩薩,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魔頭。」紀仁道。
「潑道,無理!」大聖國師王菩薩震怒道。
「尊者,你近日可曾遇到過什麼人?」觀音菩薩看著大聖國師王菩薩這般姿態,也皺起了柳眉,這姿態有些不對勁。
「觀音大士,你這是什麼意思?」大聖國師王菩薩壓著心中的不悅看著觀音菩薩道。
觀音菩薩卻沒有立刻回答,溫和的雙眼之中浮現淡淡的金光,打量著大聖國師王菩薩,伸出一根纖細的手指,輕輕撥動左手羊脂玉淨瓶中的楊柳枝,一滴甘露飛出,直落向大聖國師王菩薩眉心,大聖國師王菩薩瞳孔一縮,下意識地想要逃,但方才升起這股想法,一股浩瀚的法力涌動,令他動彈不得,眼睜睜地看著這滴甘露進入體內。
大聖國師王菩薩身軀一顫,半晌,體內一縷黑氣消散,原本有些憤怒的眼神也歸於平靜,好似從一頭憤怒的雄獅變成了溫順的大象,看著觀音菩薩,露出尊敬的神情,道:「多謝觀音大士出手。」
「大劫將至,三界皆受影響,貪嗔痴三毒如業火不息,死灰復燃,亂人神識,尊者需要小心。」觀音菩薩道。
「現在的劫氣,就已經強到了這個地步,可以影響金仙神識?」紀仁看著觀音菩薩露出疑惑的神情道。
大劫降臨,因果糾纏,修士受劫氣影響,性格會大變。
利令智昏、怒而失智、痴迷愚昧。
簡單來說,就是降智。
靈台蒙塵,那些個被摒棄的七情六慾一股腦地作祟,一些修煉多年的修士在大劫之中心性尚且不如凡人,便是這個道理。
像昔年,趙公明原本可以聽從雲霄之語,等封神殺劫過後,再去尋燃燈報仇,但劫氣纏身,偏偏咽不下這口氣。
但現在大商都還沒有一統天下,大劫剛剛拉開序幕,按理來說影響不到金仙才對。
「常理而言是如此,但若是遇到了一些專門修煉劫氣的人,便不同了。」觀音菩薩道。
「申公豹?這一劫的申公豹出世了嗎?」紀仁不確定道。
申公豹,封神世界第一衰神。
基本上,請誰誰死。
原著是闡教門人。
不過在這個世界,早在不知道多久之前,申公豹的法相石像就被截教拿走了。
闡教也絲毫沒有拿回來的想法。
「這麼久了,應當已經出世了。」觀音菩薩道。
「所以又是截教?」紀仁故作驚訝地說道,心中倒是很淡然。
截教不坑他不合理,坑他才正常。
好端端的,突然冒出來一個羅剎要來殺他,那顯然和截教有關係嘛。
「倒不能確定,還需要細查一番。只不過,你和佛門相鬥,對他們確實有利。此番,你若死了,馬遂他們去掉一塊心腹大患,而且合情合理,旁人也不會追究到他們截教,到時闡教若和佛門相鬥,他們截教坐收漁翁之利,伱若不死,斬了羅剎,絕了羅剎王族血脈,氣運反噬,亦有礙於你修行,也讓闡教和佛門交惡,他們的確最合理。」觀音菩薩道。
「此番是貧僧之過,一時失察,被截教妖人所害,導致羅剎魔頭逃出封印,為禍一方,又不曾及時將羅剎收服,連累真君。」大聖國師王菩薩聽著觀音菩薩的分析,面上露出羞慚之色,好似大徹大悟了一般朝著紀仁行禮道。
「菩薩客氣,方才是我冒失了,一時失言,還請菩薩恕罪。」紀仁也向大聖國師王菩薩還禮。
兩人站在一起,相視而笑,儼然是一段一笑泯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