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群人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連早飯都沒吃就趕到了派出所。等我們辦好手續,又約定了一個集合的地方,我才把人給分散開來,兩兩一組到附近打聽消息。
我們就剩下了十五個人,自然沒法平均分組,多出來的張舒非要跟著我一組,我也只能把她留下了。
別人都是往村子裡去,我卻帶著董小唯、張舒走向了商業區。我拎著麵包邊走邊吃,董小唯卻一點東西都吃不下去,像是一隻怕走丟了的小狗一樣緊緊地跟在我身邊:「王歡,你這是要去哪兒啊?我們不去找村民打聽消息嗎?」
張舒雖然也跟在我邊上,卻跟我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直到董小唯說話,她才往我這邊看了過來。
「村民知道的未必有我找的人知道的多。跟著我走沒錯。」我把最後一口麵包塞進嘴裡,從地攤上買了一副白手套揣在身上,帶著董小唯她們轉進了一條古董街。
我從街頭走到街尾,每家店掃上一眼,然後再退出來,去下一家。
我一直在找古董老店。干古董這一行,不是店面越大東西就越真,好些大門臉兒的店裡,一件像樣的東西都沒有。只有傳承久遠的老店裡才能找到真貨,才會打聽到有用的消息。
我一直快要走到街角的時候,才在一家不起眼的店門口停了下來。那家店經營古董,也有文玩,幾個古董架子上大部分都是高仿的假貨。也正因為那些高仿的東西做得出彩,我才選擇了這家店。
我走進店時,店裡的中年老闆正在泡茶,看見我進來,只是隨意招呼了一聲就繼續擺弄他的茶壺去了。
做古董生意的人都知道,年輕人是古董這行里消費最弱的群體。不是說年輕人沒有錢,而是很少有人喜歡這些東西,所以老闆也懶得搭理我們。
我背著手走到貨架子前面,戴上手套拿起了一隻花瓶。
「哎……」老闆看見我隨便拿東西正想阻止,卻看見我戴著白色的手套,不由得笑著站了起來,「現在懂門道的年輕人可不多啊!小兄弟常玩古董?」
我左手托著花瓶,右手伸出兩根手指,手心朝向自己,用指甲在花瓶上輕輕敲打了三下,又把花瓶給放了回去:「老闆的貨不錯啊!」
老闆稍稍一愣之後,馬上露出了笑容:「原來是行家。小兄弟請坐,嘗嘗我的茶道如何?」
我剛才的做法完全是古董行里的規則。那隻花瓶是高仿的贗品,我用手指敲打的地方正好是高仿的破綻所在,意思就是告訴老闆:咱們都是同行,按行里規矩說話。但是這個動作也很容易被人誤解是上門挑事兒的,我隨後那句話就是為了讓老闆安心,意思是說:我是來拿貨的,沒有別的意思。
老闆遞給我一隻茶盅,比了一個「請」的手勢,我雙手端起茶盅向對方微微示意。
我用的也是古董行里的手勢,有表示尊重的意思。古董行里的這些老規矩,南北之間雖然有些差異,但是大致都能看懂。老闆頓時滿意地點了點頭:「小兄弟是從北方來的?不知道想弄點什麼回去?」
我放下茶盅說道:「我這回來,主要是想弄點新奇的物件回去,明器、禮器都無所謂。」
老闆臉色古怪地問道:「那些東西可不好擺弄。就算小兄弟藝高人膽大,不怕惹禍上身,可那些東西弄到手裡能賣出去嗎?」
禮器大多數都是出土的東西,私人買賣是違法的事情,老闆自然得小心謹慎。老闆不相信我,後面的事情可就難辦了。
「老闆是不了解我們北邊的行情啊。現在的人都喜歡新奇的玩意兒,東西越古怪,他們就覺得越有面子。誰都有的玩意兒才真不好賣。」我一邊說話,一邊考慮著該怎麼應對老闆。我看老闆的表情,好像對我的說法並不信服。
我猶豫了一會兒,才裝作無意把雙狐抱月鈴拿了出來,放在手裡慢慢把玩。老闆眼睛頓時一亮:「小兄弟,你的鈴鐺能不能給我看看?」
我笑著把狐鈴遞了過去。老闆擦了擦手,才戴上手套,把狐鈴托在手裡仔細看了起來,嘴裡一個勁兒地驚嘆道:「好東西啊!難得一見的好東西!小兄弟不愧是行里人啊!」
老闆看了好半天,才戀戀不捨地把狐鈴還了回來。老闆很識趣地沒問我願不願意出手狐鈴,但也打消了疑慮——如果我真是警
第八章 仙湖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