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紀是初始之路最後的希望?」
太一聞言若有所思,突然祂心中一動,抬頭看向木主,似乎想跟對方確定什麼。
然而,木主在說出這句話之後便閉口不言,轉過身繼續凝望著眼前的燧木,似乎並沒有為太一解說的意思。
太一見狀,心中頓時明白其中或許涉及到什麼辛秘,祂不可能從木主這裡得到答案,只好將心頭生出的念頭壓下。
「當初的神靈都永眠了,沒想到這根火木相合的燧木卻一直留存到如今!」木主望著高聳天際的燧木,感嘆道,
「只是如今這燧木,卻失了曾經之景!」
「燧木之上原應有生靈,只是此時卻已難見!」一旁,太一神色複雜,
「神靈之威,凡靈終究難以承受!」
「是啊,當初那場神靈之爭,將此化為一方死地,真是可惜了!」
說著,感受到太一的異樣情緒,木主輕笑一聲,問道,
「太一神這是在擔心?」
太一搖了搖頭,薪火雖然出自燧木,但卻是因大燧的意志而生,不過因燧木之故得了一縷火法,化為傳承意志之火。
若非那位火神,眾神怕是都不會在意這朵小小的新火,祂自是不擔心木主會對薪火感興趣。
「我於此觀燧木,參悟木火相生,於太一來此前,卻是有所得!」木主見狀笑著說道,
只見祂伸手一揮,一道道青色神光拋灑四方,地上殘留的火焰之意褪去,草木在這方絕地再次生長出來,與此同時,燧木搖動,也發生了某種蛻變。
「如此,或可再現昔日生機之景!」木主滿意地點了點頭。
「木主如此作為,怕是要得罪那位火神了!」
「重黎在南,如今要證那南方御位,可沒心思找我麻煩!」只聽祂毫不在意道。
為太一解說初始之路後,祂的神意似乎有了微妙的變化,似乎多出了幾分自然灑脫之意。
太一聞言微微一怔,對於這位木主的轉變有點始料未及。
「我真正要做的,可不是要得罪那位火神!」
只見木主說完之後,手中突然顯現出一枚種子。
「太一神以為,此木若生可載太陽乎?」
太一目光落下,神眸頓時一凝,只見那種子呈赤紅之色,渾圓一體,如大日之形。
祂透過那木種,隱約間,似乎能夠看到無邊大海中生長著一棵通天神樹,頂天立地,托舉著煌煌大日。
「木主好神通!」太一回過神來,不由讚嘆道。
「只是木主既無意那帝御之位,為何還要與東君相爭?」太一神色莫名地看著木主。
在看到這枚木種之後,哪裡還不明白木主的意志。
祂這是要入局與東君爭鬥,而這枚木種,便是木主特意演化出來對抗大日的手段。
木主聞言,卻是默然不語。
太一見狀又看了一眼木主手中的木種,神色瞭然。
一位已經初始之路踏出一步的神靈,又無意帝御之位,大可端坐神域,坐看大荒眾神為五方御位而爭,沒必要在此時主動踏足大荒。
而聯想到對方先前言語間都不看好太陽登上御位,那麼讓其離開神域的只有唯一一個原因了!
怕是這位之所以出神域入大荒,所為者,正是因為東君!
「東君啊東君,禰要浴日大海,卻是又為自己找了一個對手!」
太一隱隱察覺到這位萬木之主,對於東君產生不滿最大的原因。
一尊走上了初始神之路的大神,真要這樣不惜代價的阻止,哪怕東君背後星神一脈,合諸星之力,怕是也落不得好!
祂仿佛能看到,未來的某天,這一尊木主,於大海中種下通天神木,攔住東君的浴日之舉。
太一心中雖這樣想,可倒是沒有生出勸說木主的念頭,似這等大神,真要下定決心,如何是其祂神能夠三言兩語勸解下來的。
至於東君本就打算強行鎮壓整個東域神靈,在祂看來,若是知道這位木主也要出手,恐怕不僅不會生怒,反而會更加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