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阿爾卑斯山腳。
奧黛麗·阿諾特累癱在地上,她劇烈的喘著粗氣,她望著距離她越來越近,正在瘋狂吞噬著一切的冰雪,眼裡露出了些許絕望的神色。
她跑不動了,她放棄了。
人在瀕臨死亡的時候,往往會有許多種表現形式,有瘋狂、有平靜、有痛哭、有憤怒、有害怕,而奧黛麗·阿諾特此刻的情緒是平靜。
望著滾滾而來的冰雪,她的腦海里閃過許多張面孔,有她的爸爸媽媽,有她的爺爺奶奶,有她的姑姑伯伯,有她的兄弟姐妹,有她的好友閨蜜。
諸多張面孔,就好似幻燈片般,在他的腦海中緩緩划過。
最終……
林謙那張在她面前總是充滿著吊兒郎當笑臉的面龐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
「還好你沒有跟著我過來……」
奧黛麗·阿諾特眼神仿佛沒有了焦距,她嘴裡輕聲呢喃著。
「嗖嗖嗖!」
近了,越來越近了。
在冰雪的滾滾洪流中,許多堅冰或是石塊裹挾其中,在冰雪洪流不斷向前推進之時,那些堅冰和石塊就好似子彈般向著四面八方射去。
「哎……」
「再見了。」
「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下輩子了。」
眼見那冰雪的洪流即將把他吞噬,奧黛麗·阿諾特緩緩閉上了眼睛,嘴裡喃喃自語地說道。
然而,就在下一秒鐘。
她突然感覺一雙有力的臂膀,將她整個人直接攔腰抱了起來。
「這輩子還沒過完呢,就惦記著下輩子的事了?」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聲音,讓原本已經認命的奧黛麗·阿諾特猛地睜開了眼睛。
當她看到眼前近在咫尺的那張臉時,她整個人頓時驚呆了。
「林謙!」
「你怎麼來了!」
「你不要命啦!」
林謙抱著奧黛麗·阿諾特向著暗夜之神的方向瘋狂地跑去,而在他身後緊追不捨的則是那滾滾而下的冰雪洪流。
「曹!」
「勞資是最惜命的!」
「但是誰讓勞資說過,如果有一天你遇到厄難,勞資即便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都要給你救出來呢!」
「勞資說話算話,說救你,就救你!」
儘管林謙的體力、耐力以及力量都是人體極限狀態,但在這樣的雪地中,林謙一腳踩下去整條小腿都會陷入厚厚的積雪裡,再加上手裡抱著個人,速度自然是不會快的,所以他一邊全力以赴地向著暗夜之神那裡跑去,一邊嘴裡罵罵咧咧的嚷道。
奧黛麗·阿諾特聽到林謙的回答,霎時間,淚水占滿了她的眼眶。
她想到了十天前,林謙在唱完那首《漠河舞廳》後,以著好似玩笑般的語氣說出的那些話。
……
「刀山,我闖!」
「火海,我下!」
「要麼白頭到老,要麼一起長眠!」
……
奧黛麗·阿諾特腦海里閃過那日的畫面,直至此時,她才知道林謙那日所說,並非是玩笑。
無盡的感動,就好似是林謙身後那掩蓋一切的冰雪洪流一般,將奧黛麗·阿諾特的整顆心所掩埋。
「嘶!」
「瑪德fuck!」
就在奧黛麗·阿諾特沉浸在無盡的感動時,抱著她全力奔跑的林謙突然低罵了聲。
「怎麼了?」
奧黛麗·阿諾特回過神來,連忙向著林謙詢問道。
林謙沒有回答奧黛麗·阿諾特,就只是悶著頭繼續向著暗夜之神那裡跑去。
奧黛麗·阿諾特見林謙不回答她,就在她還想再問的時候,一道刺目的鮮紅闖入了她的眼睛中,只見原本裹在林謙身上左上臂的羽絨服,不知在什麼時候被破開了一個豁口,同時鮮血從林謙的左上臂中不斷湧出,然後以著極快的速度將羽絨服的羽絨給浸成了血紅色。
「林謙,你……」
「你流血了。」
奧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