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你看看你哥這臉,還有這眼睛,哎喲喲,都是讓村里那個惡霸喊人給打的,我可是國家幹部,這還有沒有王法了,都不拿村長當國家幹部了!」
劉二狗自動忽略掉自己激起民憤的事情,來了個李代桃僵。
「中央都說要死守耕地紅線,他李大江要幹嘛?藉口修學校強占居民耕地,這是違法的事情嘛!」
劉攔山抱著瓶包穀燒,人如其名,好嘴上這兩口,而且喜歡度數高的,不過不是喝的二鍋頭,本地53度包穀燒才是他的最愛。
咕嚕嚕灌下去一口酒,完了還打個飽嗝,一副很滿足的樣子,劉二狗這遠房親戚,他嘴裡的話哪句真的哪句假的,他還是有個分寸的,所以他先想再聽聽二狗說什麼。
而看到劉攔山一臉的嚴峻,劉二狗以為自己話也到點子上了,這下更是添油加醋道:「還有那李大江,不但強占土地,還亂搞男女關係,聽說跟村里隔壁嫂子都弄上了!」
「啊!還有這事兒?」劉攔山險些讓酒精嗆到,村里這些搞破鞋玩姘頭的事情,他這種大小官員聽著是最來勁的。
「嗯,那可不,那個村里李大福也真不知道上哪兒去打工了,李大江見人家男人不在家,整天就上人家又是幫忙又是出力的,你說這無事獻殷勤,裡頭是不是有問題?」
哐當一下將酒瓶按在桌上,劉攔山頭也不抬,直接問道:「說完了?」
「額,算是完了吧……」
聽到劉攔山問話,劉二狗一個機靈,趕緊豎起耳朵,等著自己這遠房堂弟到底說什麼。
「劉二狗,依你的性子,在村上你能吃得了虧?只怕是你惹了什麼村民眾怒吧!那個李大江,我可是聽過的,人家屑於跟你一個小村長鬧,他要出手,你才身上這點傷,說吧,一五一十給我說清楚了,不說清楚了,這可不好辦!」
好歹也混到市國土局副科長了,劉攔山可不是傻子,不了解具體實情,憑他從下邊鎮上打聽到李大江新崛起的民聲,他可真犯不著去給這個小村長出頭。
劉二狗被這一嚇,終於說了翻蓋村小學的事情,不過重點還是李大江脅迫自己出讓土地,逼他觸犯耕地紅線云云。
而這麼聽下來,劉攔山也算是明白了,啪地一把就拍在了桌子上面。
「你聽沒聽說過『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人家自己出資蓋個小學,你不支持也就罷了,你,你居然還要從中做破壞……你,好你個劉二狗,你良心真是讓狗給吃了吧!」
「滾,拿著你那包東西給我滾!以後都別再往這兒跑了!」劉攔山憤怒著說道。
他是七十年代龍塘村考上的中專生,畢業後就在鎮林業局,後來一步步往上才走到今天江城國土局土地利用科科長的位置。
農村的出生,更讓他深刻體會到教育的重要性,而現在這個劉二狗因為自己一塊閒置土地就跟李大江槓上,這已經觸碰到他心裡的底線了。
一時有些發懵,以前這劉攔山可不是這態度的啊,難道他喝高了?
搞不懂劉攔山唱的哪一出,劉二狗繼續舔著個臉說道:「老弟,你這是喝高了吧!我這都讓人打了呢!你咋還護著外人,不顧你哥我這兒呢!」
「哼,打你?打你算輕的。要我,直接就以擾亂公務把你扭送派出所了。」
說罷劉攔山直接抓起空酒瓶子,哐當一下就向劉二狗砸來,一邊砸嘴裡還罵罵咧咧道:
「這事兒趕緊服從鄉親們的意見,土地該出讓出讓了,該賠償賠償了,你給我老老實實配合蓋小學的事情!」
萬萬沒想到,自己一直巴結這麼多年的劉攔山說翻臉就翻臉,劉二狗氣的咬牙切齒,一一口唾沫非了出來:「劉攔山,你如今能的,你特麼算個什麼東西,不也是從龍塘村那山旮旯里混出來的嗎?
也就老子敬重你,叫你聲劉科長,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啊?這些年,老子送了你多少禮,烏雞天麻人參你都吃忘本了,你信不信我去揭發你?」
「行啊,你去!你現在就去。」
說著,劉攔山直接站起,一把走過去提著劉二狗就往門外轟,連同他那幾大包東西都一併扔出去了。
砰地一下摔上門,嘴裡還在罵道:「格老子的,什麼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