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自然明白端木擎天的心意,隨即嘿嘿一笑,謝道「師尊之恩,小子當然不會忘」
「臭小子走吧,讓這些老小子在這裡喝,我們去走走」端木擎天冷哼一聲。
話音剛落,黑影飛逝,在夜幕下宛如一把利劍朝著葬天寒地而去,目光隨著端木擎天離開的方向,蘇逸腳掌向後一點,迅速而去。
當兩人消失之後,古岳依舊注視著蘇逸帶回來的上官天辰,同樣追隨二人飛奔而去。
「老古頭,你跟我說實話,黑袍老者是不是我們的擎天宮主」龍破山打了一個飽嗝,手指對準古岳,整個人搖來晃去,踉蹌不止,酒氣衝天道。
「鐺」
話音剛落,龍破山便和其他人一樣,倒在了飯桌之上,呼嚕震天
目光虛眯,坐在一群醉鬼之上,古岳長老撫了撫鬍鬚,慈眉淡挑,目視著遠去的幾道人影,幽幽道「珍惜今日吧今後馭天宮將多磨難了」
葬天寒地,終年冰雪,萬年不化。
兩人前後腳來到雪崖之上,周圍罡風呼嘯,如同小刀一般刮在獵獵作響的衣衫上。
同時目視整片馭天宮,今日山下的馭天宮喜慶十足,歡聲笑語,紅綢如同紅色的浪潮,連綿飄揚。
「希望這紅色不要變成鮮血就好」端木擎天堅毅目光中泛出寒意,重重嘆了一聲。
順著端木擎天的目光,蘇逸看向山下朱色,燈光耀明,一時也怔在了原地。
「我不會讓任何人對馭天宮動手就算是龍鄺也不可能」蘇逸腳掌微微用力,目光被漫天飛雪糊地眯了起來。
「龍鄺固然可怕,但是我更擔心的是蟄伏在龍家身後的力量」端木擎天向前一步,眼眸中,當年被追殺的餘悸再度翻湧上來。
蘇逸偏過頭來,望著端木擎天輕輕將黑袍扯下,露出霜白的鬢髮,剛毅的目光如同星辰閃耀,猶豫片刻,還是問道。
「龍家之後的力量師尊,你是擔心那個追殺你的域外人嗎」蘇逸抿著嘴,張起耳朵等著端木擎天的回答。
蘇逸的心一直懸著,內心一直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這兩者就是同一人,登時不自覺呼吸開始急促。
雪幕之下,白茫茫一片,蕭殺冷清,血煞的寒風揚起了端木擎天的黑髮。
轉過頭來,端木擎天面容泛著從未有過的凝重,凝聲道。
「是」
端木擎天虛眯著雙眼,告訴蘇逸,四十年前,蘇狂歌再度遇上自己的時候,自己已然被世家磨得心力交瘁,才讓蘇狂歌帶著流影石上宮。
而自己則將界域珠藏在白蛟體內,自己獨自回到蠻城,等待白蛟匯合,屆時打開時空通道,逃出天蠻大陸。
就在這個時候,域外的老頭從外域傳送而來,正巧從蠻城中出來,被自己碰上。
不知是何原因,老頭子一見到自己,就如同瘋了一般,揚言要殺自己,無奈之下,受傷的端木擎天只能硬著頭皮上。
兩人又再一次經歷了一場大戰,最終自己也被封印在了時空夾層之中,而老頭就被自己打成重傷,逃進蠻城之中。
「四十年前」蘇逸皺著眉頭,若曦母親二十年前,不死門進犯時死去,和老頭來天蠻域前後相差二十年。
難道說,二十年間,老頭一直躲在蠻城井中
「也並不是沒有可能」眉頭深鎖,最後蘇逸微微沉吟。
蠻城神井是蠻城建城的核心,傳言之中靈氣瀰漫,靈韻悠長。
如果自己受了重傷,也會躲在井中。
微微沉吟,蘇逸皺著眉頭,目光在端木擎天身上掃過,疑問道「師尊,那你為何認為這個老頭便是龍家背後的依仗」
「龍家亡我之心不死,在我被封印之後,不止一次來過蠻城,為何後面蠻城再無老頭的消息換作你是那老頭,在天蠻這樣低等的大陸受了傷,你會去找弱勢宗門尋求庇佑嗎」
蘇逸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必然不會,我會和龍家達成約定,讓龍家為我保護,我也能讓龍家迅速崛起」
想到這裡,蘇逸這才明白,為何同樣龍祖血脈不斷稀釋,龍家還能傲立世家首位。
聞言,端木擎天點了點頭,微笑不語,半晌之後,蘇逸周身湧出一股狂暴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