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池凌兒飛快地掃視四周。
今夜,月光皎潔,視野極佳。然而,她匆匆掃了幾圈,卻並未看到半抹人影。
她俯身撿起掉在冰面上的東西,竟然是支紙折的飛鏢。
不知為何,她的心無節奏地,「叮咚」跳了一跳。
不敢遲疑,她迫不及待地展開紙條一看,上面只有兩個字,筆鋒剛勁有力,龍飛鳳舞地寫著:勿念!
勿念?
她念誰了?
唇角輕揚,絕美的容顏在月光的映射下,出塵脫俗,恍若月宮遺落的仙子。
「出來吧。」她收好了字條,對著空蕩蕩的四周,輕聲喚道。
清風依舊,月光醉人。
只是,四周動靜卻無。
她輕嘆道:「好了,擎天,我知道是你。」
原以為,這般說來,立即就能看到那抹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卻不料,仍舊是毫無收穫。
不信邪,她又邁開腳步,徑直朝最高的那座冰山走去。
就在她即將靠近冰峰之時,長影翻騰,若離弦之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閃至她的眼前。
面對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她並未有絲毫的閃躲,四平八穩地站在原地。
因為她知道,來人是他,百分之百。
「凌兒。」低沉的,富有磁性的的嗓音響起。嗓音是那樣的熟悉,那樣的悅耳。
池凌兒抬眸一望,清澈的眸子在月光的照射下,越發的熠熠生輝。
面前的高大身影,經過月光的修飾,越發顯得氣宇軒昂。
是他,果然沒錯。
他背對著月光,以至於讓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即便如此,她依舊能夠感受得到他內心的波瀾壯闊。
「你跑哪兒去了?害我好找!」看到皇甫擎天,池凌兒突然覺得自己變得脆弱起來,冷靜全無,心中竟然還「咚咚」地跳個沒完。
皇甫擎天伸過手,修長的大掌輕輕撫過池凌兒的臉頰,憐愛地道:「你這丫頭,越發沒有戒備之心了,連我進了冰池,你竟也不曾察覺。」
「那是你,若是別人,我早就有所察覺了。」連日來的擔心,沒處宣洩,竟不料積鬱心中如此至深。時下看到他,她心中緊繃的那根兒弦突然斷裂,才發現自己居然也在心中藏著濃濃的害怕情緒。
是的,她害怕,怕失去。
「這麼說,我在凌兒心中格外特別囉?」心情頗好,他有了逗她的興致。
池凌兒扁扁嘴,不以為然:「又不是小孩子,難不成還要別人說好話哄著你?」
「別人自當是不必,可凌兒不一樣。若是有凌兒哄著,我當然樂意之至。」月下風情,縱然是別有一番風味。
此刻無人打擾,無涯冰雪,明亮月色,融入他們無盡的綿綿情意,便又是一抹獨特的景致了。
「果真是學壞了,都會油嘴滑舌了。」池凌兒被他看得不好意思,隨口撿了個話頭酸他。
見她難為情,他才正色道:「在凌兒面前,我怎敢油嘴滑舌?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對了,你還沒告訴我,適才怎麼就認定了來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