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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寂寞如雪
古樂沉默,嚼著這番話。
似乎,也許,大概這番話,也是對。脫去戎馬一生的生赫赫戰功,他依舊是一政客。當然,若是換到古天雄在場,聽到張忠德這一番話,一定是臭著臉大罵一聲:張秀才又在忽悠人了!
不過看張明捕樣子,分明已經將他老子這番話,給吸收消化掉。
軍隊出身的張吉林則是似懂非懂,雲裡霧裡,其實就是像聽天書一樣。
古樂到明白張忠德這一番話所想要表達的意思,可是神仙數百年清修,早就超脫一切,所在乎的,也不外是內心裡的一片真情,權勢名利,對古樂而言根本沒絲毫的興趣。雖然明白,但並不代表古樂放下這梁子。
今天之所單刀赴會,不外乎是要張家在及將來的暴風雨中表個態,在這次交權的交替中,張忠德究竟站在哪一邊?
張忠德往日那可是出了名的不苟言笑惜字如金,今天費這麼大一番功夫,何嘗不是在給自己當日之錯的一次完美精彩的辯解呢?
似乎也覺得過火了,他也發現古樂一臉淡笑,分明是沒上心,意不在這問題上。
張忠德只好點到為止,駐足回到椅子上。
張明捕趕緊給老子倒了杯茶,雙手遞上。
張忠德接過一飲,潤了潤有些發乾的嘴巴,輕輕道:「當日之所以算計你,非是我真要忘恩負義。說起來,我是真心想要和你們古家合作。只是古天雄我太了解。他在乎的,就是一個義字一個恩字,人活到他如此年紀地位。早就看透了世間權勢與利益,所關心的,也只是古家未來與子孫的將來,而全京城大大小小數十個豪門世家,有多少要攀古家高枝,多少哭著喊著求著綁古家大腿。可事實證明,古天雄無心政道,這幾十年來。也從不插手政治,心安理得得干他那兵馬大元帥。而我若想和古家合作,不拿恩情與他,恐怕你們古家。也看不上我們張家。我算計你,何況不是在討好於古家呢?」
古樂苦笑。
張忠德嘆道:「可惜,我還是低估了你心中的殺機,事實上我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看到了殺機。也並不認為熊逸才能收拾得了起,最多給你一點苦頭,我也見好就收,不曾想到你如此毫無羈絆。殺人無忌,干下如此觸目驚心之事。何嘗不是報應不爽呢。」
張忠德自嘲一笑,啄了口茶。
古樂沉默不語。知道張忠德要收官了。
果然,張忠德朝古樂笑了一笑,笑得如冬天溫煦的陽光,輕聲道:「我知道這一次你放下怨恩出手相救,是你老子有意讓你拉攏我們張家,但是你可知道這一次,你們古家麻煩不小?就連古天雄這一輩子不沾政治的傢伙都默許你跨進我張家的大門,你知道為什麼?」
「換屆!」古樂回答道。
「這是其一,並非主要原因。」張忠德洒然一笑,淡淡道:「這二十年,幾次權力交替,哪一次,又動搖過古家的根本?古天雄最憂心的事,是下面的人坐不住了,而你爺爺也非真能長命百歲,上一次病倒,又有多少人在盯著瞧著呢?這也是為什麼你老子一回京,就急急擠進了軍委,為的還不是要震懾那一群野心豺狼。奈何你老子當年得罪人太多,也不缺乏飽暖思淫慾饑寒起盜心之徒,又有白家、葉家、熊家等幾個世家推波助瀾。再加上當年保守派軍政中人要出人頭地,要掌政權軍權,所以你老子一進軍委,看似無光無限好,其實殺機暗藏,已到了步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任何一個紕漏,都是一個不小麻煩。偏偏後年又到換屆,而國內的政治,為確保新老交替能順利進行,往往提前一年,就展開殘酷較量,各個世家都在各顯神通,逐那一頭鹿。所以這個時候,你古家不僅需要穩住軍界,也得需要政界盟友。或許,這也是重新洗牌的前的徵兆吧!」
古樂聲色不動,默不作聲。
張忠德嘆息一聲,啄了口茶,仿佛是自嘲一樣一笑,道:「為什麼我說是徵兆呢?」
「因為權勢的交替,首當其衝的,都是那幾個頂尖世家。」古樂想了一想,道。
張忠德點頭道:「說得一點不錯,你方唱罷我方登台,皇帝輪流坐今年到我家。其實說穿了,權利的交替,不僅你古家麻煩不小,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