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君也是父親,卻與天底下所有的父親都不一樣,他先是君,隨後才是親,在長達數十年的歲月里,皇后從未見過如此不顧形象的國君。
他怎麼能如此慣著這幾個孩子?
便是當初對南宮雁、對南宮璃也沒有這般寵溺過!
咔!
國君的老腰閃了。
「陛下!陛下!」
王內侍大步一邁,上手將幾個小黑蛋自國君的背上抱了下來,這幾個小傢伙看著重,抱起來其實更重,怪道陛下連老腰都閃了。
他就這麼抱了一下,胳膊都快斷了好麼?
「陛下您沒事吧?」王內侍將小黑蛋們放在地上,著急地問。
國君疼得說不出話了。
小寶走過來,彎下腰,歪著腦袋看著他「是不是好痛痛?」
原本是挺痛,可被他這麼一問,又似乎沒那麼痛了。
國君乾笑兩聲道「我沒事。」
話音剛落,他忽然感受到了兩道不容忽略的視線,他下意識地轉過頭去,就那麼撞進了皇后的視線里。
皇后滿臉的震驚,隱隱還透著一絲受傷與失望,他心口一緊,啞聲道「皇后……」
皇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國君顧不上老腰上的傷勢,叮囑王內侍將芸妃叫來,讓她照顧幾個孩子,隨後去追上了皇后。
皇后走得不快,自然聽見了他的吩咐。
就算在如此緊要關頭,也沒忘記安置好幾個小傢伙,還讓芸妃也來他的龍宮,他這裡幾時成了芸妃也有資格踏足的地方了?
皇后坐上鑾駕「回宮!」
國君沒當眾喝止,無奈一嘆,叫來轎子,跟著去了皇后的中宮。
宮人們見帝後一前一後地回宮,臉色都不大好,紛紛識趣地退讓開來,皇后的寢殿很快只剩一名心腹內侍,然而這名內侍也在接收到國君的眼神示意後,灰溜溜地退下了。
皇后想叫個人上茶,一轉眼就見寢殿都空了。
國君輕咳一聲,扶著疼痛的老腰走過來「皇后。」
「你還知道我是你的皇后。」皇后委屈地撇過臉,不去看國君那厚重得幾乎要壓垮她的眼神。
國君是男人,卻不是蠢人,他自然明白自己對朱雀宮的偏愛會讓皇后心裡不痛快,但那幾個孩子的骨子裡畢竟流著南詔皇族的血脈,他不能真不搭理他們。
「皇后。」國君在皇后的身側坐下。
皇后側過身子不理他。
她是賢后不假,可在丈夫跟前使使小性子人之常情。
國君拉了拉她的袖子「生我的氣了?」
皇后淡淡地說道「臣妾哪兒敢?臣妾的孩子失寵了,臣妾後半輩子還要看陛下與那幾個小傢伙的臉色過日子,臣妾沒膽量與陛下置氣。」
國君心中愧疚,不知該怎麼與皇后說「……雁兒的事關乎國體,她的確是過分了朕才罰她,你把她從大理寺的地牢裡接出來,朕不是也沒說什麼嗎?」
皇后賭氣地轉過身來,哽咽著說道「那陛下可記得自己多久沒來看過雁兒了?她還是陛下的骨肉嗎?她犯了再大的錯,如今都受到懲罰了,她腹中胎兒沒了,半條命也去了,陛下是不是非得她死了才甘心啊?」
國君沉默。
南宮雁是他疼過的孩子,可只要想到她做了那麼多無可饒恕的事,他就實在不願意再見她。
國君有意岔開話題,望了望皇后頭頂的發套,問道「皇后傷勢可好些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聽皇后更來氣了,她都讓那個小東西抓禿頂了,陛下非但不疏遠他,還把他帶上了金鑾殿。
「陛下。」皇后道,「我聽說你帶著那孩子去上朝了,還向文武百官引薦了他,甚至玉璽也隨手給了他。」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國君好不容易忘記的傷心事,又叫皇后給翻出來,他無奈地摸了摸額頭,道「孩子玩鬧罷了,皇后不必當真。」
「那陛下心裡究竟是怎麼打算的?」皇后問。
「什麼怎麼打算的?」國君不解。
皇后直言道「儲君之事,陛下不如給臣妾一個痛快吧,是不是真要立大帝姬?」
國君蹙眉道「她都不願與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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