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您的胭脂。」
老闆將手裡的東西恭恭敬敬地遞了出去,給女君所用之物不僅胭脂是特質的,就連盒子也精緻得不像話,不論是胭脂盒亦或是梳妝盒,都比方才賣給俞婉的上檔次得多。
小郡主很滿意。
老闆見她總算滿意了,這才暗暗鬆了口氣,這位小祖宗當真不好伺候啊,這個月他頭髮都讓她愁白了,可算是交了差,如果可以,他寧願今後都不做這位小祖宗的生意了。
「都當心點!別用你的髒手碰胭脂!」
老闆去合上胭脂盒時險些碰到裡頭的脂粉,讓小郡主眼尖兒地逮住,好生呵斥了一番。
老闆趕忙說道:「是是是,小的會當心的,絕不碰壞了女君殿下的胭脂。」
「哼!」小郡主拿過梳妝盒,丟下銀票,頭也不回地走了。
老闆懸了一個月的心總算揣回肚子了,他回頭望了一眼自己的店鋪,拍拍胸口道:「能活下來真不容易啊……」
小郡主還不知自己把人折騰得死去活來了,她拿上新到手的胭脂,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宮宴在晚上,這會子時辰尚早,她先回了女君府,在女君的屋子找到了坐在梳妝檯前的母親。
她眸子一亮,笑盈盈地走了過去,趴在女君的背上道:「母親!」
女君從銅鏡里看到了她,溫婉一笑:「多大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似的黏著自己娘,不害臊麼?」
「嗯~」小郡主撒嬌。
女君失笑,反手摸摸她擱在自己肩上的小臉道:「一下午不見人影,又上哪兒瘋玩去了?」
尋常人家的閨女可沒這諸多自由,也是女君嬌慣她,國君也縱容她,才養成了她這男兒一般總往外跑的性格。
小郡主直起身,來到女君面前,將藏在背後的梳妝盒拿了出來,小嘴兒一撇道:「母親這回冤枉我了,我才不是出去瘋玩的,我給母親訂了禮物,方才是去取它了。」
女君黛眉一挑道:「你這丫頭,就是想出去胡鬧吧。」
小郡主抱住女君的胳膊:「真沒有!不是為了給母親買胭脂,我可是連大門都不會邁出一步的!我最乖了!」
女君讓她逗樂了。
小郡主在女君懷裡撒了會兒嬌,直到女使前來催促,女君才讓她趕緊回屋打扮,別誤了入宮的時辰。
小郡主去換衫了,女君猶豫了一下,打開小郡主送給她的梳妝盒,挑了一款還算搭配的胭脂用了。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有奇奇怪怪的小蠱蠱掉落在了她身上。
由於在蠱王身旁瑟瑟發抖了太久,小蠱蠱們暫時還很虛弱,沒力氣咬人,而也正因為如此,才沒叫女君因疼痛而察覺出異樣。
女君還不知自己身上落了蠱,她起身去了駙馬的屋,既是她的生辰宴,作為駙馬也是有必要參加的。
可一下午過去了,駙馬的衣裳只換了一半,他呆呆地望著窗外的天,不知在想些什麼。
侍女不敢上前打攪,見女君入內,忙躬身行了一禮。
女君擺手示意侍女們退下,她自己則輕輕地來到駙馬身旁,輕柔地說道:「在看什麼?」
「天。」駙馬說。
每一次駙馬被清除記憶後,都會呆上幾日,但並不會有這麼久,這讓女君感到了一絲不安。
她壓下心頭異樣,輕輕地理了理駙馬的衣襟:「時辰到了,該入宮了,我替你更衣可好?」
「梓君。」駙馬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
女君睫羽一顫,不動聲色地笑道:「怎麼了?」
駙馬的手按了按自己心口:「我這裡有的空。」
女君垂下眸子,笑了笑,再度抬眼看他時滿臉都是溫柔:「是不是覺得少了什麼東西?」
「嗯。」駙馬點頭。
女君拉過他的手,嗔道:「你呀,是想琮兒了!」
「琮兒?」駙馬呢喃。
女君搖頭一笑:「是啊,琮兒這孩子,一別大半年,不是每月一封書信我都要懷疑這小子是把他親爹親娘給忘了。琮兒在路上了,你很快就能見到他。」
「我都記不起他長什麼樣了。」駙馬說道。
「不是有琮兒的畫像嗎?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