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奴婢,為何亂傳旨意?本皇子何時說過要納她為皇子妃?」楚輕塵目光森寒的睨向紅綃,眼裡是森冷的神色,渾身上下罩起濃濃的殺意。
紅綃一聽,嚇得趕緊跪到地上,朝楚輕塵道:「殿下不是點名了要見五小姐麼,奴婢想,殿下既然要見她,肯定是要娶她,所以奴婢才口不擇言,和她說了幾句話。原來,殿下並不想娶五小姐?」
紅綃說完,這才醒悟過來。
聯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饒是她再笨,也嗅出了戲弄的味道。
難道,七皇子此舉,是為了耍五小姐?
此時的上官秋月已經像根木頭那樣杵在那裡,她頓時覺得頭暈目眩,身子差點站不住,「可是殿下,你剛才還寵溺的看著我,還說一切都聽我的,一切都由我處置。你怎麼轉眼就變了?你在說謊對不對?」
楚輕塵不屑的睨了上官秋月一眼,根本不拿正眼看她,語氣像蛇般,涼涼的道:「你以為本皇子會娶一個你這種德行的女人?你把本皇子當什麼了?那麼多人看過你,你也好意思出現到本皇子面前,是誰給你的臉?」
果然是紈絝如毒蛇的七皇子,說話特別的狠,一點面子也不給上官秋月留。
被七皇子當眾鄙夷,上官秋月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顫抖的站在那裡,只覺得頭重腳輕,步履漂浮,心中像灌滿鉛似的沉重,此時,冷風吹拂在她身上,像鞭子一樣狠狠的抽打著她的臉,好像天地萬物都在嘲笑她,大地在向她咆哮,在指責她不要臉。
上官雨晴這時已經攸地瞪大眼睛,她這才意識到,上官秋月是被耍了。
再聯想起自己的處境,她突然發現,七皇子接連耍了她們兩姐妹,這一定是有預謀的。
流月在聽到楚輕塵的話時,驀地斂了斂眸,臉上閃過一絲失落的神色。
「你以為本皇子會娶一個你這種德行的女人。」
這句話,像炸雷一樣狠狠的炸到她心上,讓她如遭雷擊。
她還在嘲笑上官秋月,她何嘗不是這樣的人?
她從不在乎這種事,可這是封建社會,她不在乎,這些迂腐的臭男人在乎。
要怪都怪當初那個戴面具的臭男人,他說了要對她負責,還把戒指給了她,人卻不出現。
這個可惡的傢伙,吃干抹盡就走人,給她造成這麼大的困擾。
還好她本無意嫁人,也無意與這些男人有任何糾纏,可以暫時不在乎這件事。
可她在這個世界已經有十八歲,對這個世界的少女來說,早該成婚了。
難道,她要一輩子不嫁人嗎?她不嫁人,世俗可容得下她,老夫人不會過問?
要是在現代就好了,在現代,她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想怎麼活就怎麼活,到了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封建禮教社會,她只得遵循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像一具靈魂一樣的活著。
楚輕塵的話在提醒她,她早已失身給那個面具男,她不適合談情說愛,更不適合嫁人。
楚輕塵雖然是在對著上官秋月說話,可目光一直有意無意的看向流月,他發現,在他說完那句話之後,流月那原本晶瑩剔透的眼睛,突然變得失落低沉起來。
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轉變,她怎麼了?
這下子,上官秋月只感覺那些呼嘯的狂風正對著她的臉左右開攻的打,一陣陣冷風打在她臉上,打得她難受不已,她臉色慘白,雙眼無神,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五妹,你怎麼了?」這時,上官雨晴突然起身,一把抱住上官秋月,朝上官秋月小聲的道,「你這個笨蛋,你被七皇子給耍了,你和我一樣,都被他耍了。」
她就說嘛,七皇子怎麼看得上秋月,原來果然是一場陰謀。
秋月太天真了,居然輕信這件事,可誰又能想到,堂堂七皇子會玩這種騙人的把戲?
上官秋月聽到上官雨晴的話,整個人已經站不住,身子一軟,嘩地坐到了地上,「原來這是一個騙局,我被耍了,我被耍了!啊,我的聘禮,沐家的聘禮!」
突然,上官秋月想起那十二箱被抬走的聘禮,一雙眼睛驀地瞪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