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漠如冰。
「本王想看你落慌而逃的模樣。」
「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白天時你不就用幻影迷蹤步逃離本王的視線?」
「那是我嫌日頭太曬,想走快一點。怎麼在你眼裡,就看成落慌而逃?」她還真是覺得有點搞笑。
「進了華陽宮,你沒有立即進房,而是在院裡站了會兒。」
「你沒發現當時太陽又陰了點下來,不炙熱了嗎?」
經她一說,倒真是那麼回事。也就是說,她對他,從來都沒有過半絲感情。他的心不斷下沉,又冷冷指出,「你會此失傳絕學,為何不隱瞞?」
「既然會,我總是要偶爾用到。有瞞任何人的必要?」
他一時無言。
她聲音寧靜地提醒,「希望殤王端正心態,不要逮著點什麼就跟太子君承浩一樣——自以為是,自作多情。」
他邪眸微眯,「你一定要激怒本王?」
「誰有空激怒你。」她一甩袖離去。
他面色越來越冷,體內邪寒的真氣開始由里而外,漸漸凍住他的軀體,不走不行了。
凝望了眼她絕美出塵的背影,黑影一閃,原地已無人。
她沒有回頭。
只餘一道涼風拂過,幾分蕭瑟,幾分沁涼。
隔天,各種消息在皇宮暗地裡傳得神神秘秘、沸沸揚揚。
比方說,皇后蓄意污衊神醫忘川,被皇帝下令了五十大板,皮開肉綻,命也去了半條。皇后居然讓襄陽候之女去給昏睡的齊王下藥侍寢,簡直讓人無從理解。
又比方說殤王竟然有穿透牆壁的邪惡能力,不可思議。又如太子君承浩與殤王切搓,一向武功高強、內力深厚、幾乎無對手的太子竟然落了下風……
總之,皇宮現下真是多事之秋。
齊王府一間華貴的廂房內,寬闊的大床上,昏睡了幾天的君佑祺長長如蟬翼的睫毛顫了顫,張開了雙眼。
一瞬間,所有的記憶涌了過來。
他重傷被雲兒吊在城門上方,赤 裸的軀體任無以計數的人當猴子一樣觀看、嘲笑……
那些爛渣臭蛋砸得他一身污穢……
被園子帶回齊王府後,他洗了數次澡,服過藥於昏睡中,一個女人竟然爬上了他的床……
真是噁心、骯髒!
閉了閉眼,他忍住那反胃的感覺,目光里划過一道狠戾。
除了驚雲,他不願接受任何女子。
忽然,他想到了那個夢。
那是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中他在無邊無際的沙漠中奔跑、追尋著雲兒的身影,他又累又渴,始終無法觸及她分毫,當他以為會在絕望而又疲憊乾渴中死去時,一道無比的柔軟觸上他的乾裂的嘴唇,然後,他喝到了清甜無比的甘露。
他覺得那是一個吻,似乎雲兒在吻他。
小廝園子正坐在房中央桌前的椅子上,他手肘撐著桌子,手掌托著下巴,頭不斷往下點啊點的,正在打著盹兒。
聽到床上有動靜,園子猛地醒過來,側首一看,主子不知何時已經醒了,坐起了身,在思考著什麼。
416.第416章 佑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