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帝喪禮七日之後,整個藍府上下開始忙碌了起來,張羅著葉凰玉和聶風行的婚事。
雖然是二嫁,可葉凰玉當年嫁入洪府時,並非是明媒正娶,為了彌補她的遺憾,無論是葉凌月還是藍夫人,都是忙得不可開交,力求給葉凰玉一次最好的婚禮。
冠武侯自打鬆了口,答應了聶風行和葉凰玉的婚事後,大手一揮,準備了大量的聘禮,給足了葉凰玉面子。
得知了葉凰玉成婚的消息後,葉孤在內的葉府一干人,也趕到了夏都。
今日一大早,葉凰玉這個准嫁娘就被藍夫人請了過來,挑選布匹,首飾。
琳琅滿目的各種珠寶和名貴的北青雲錦,看得藍彩兒和葉銀霜、葉流雲等人,目不暇接。
「凌月,你準備的,也實在是太多了。娘親都一把年紀的人了,哪需要這些。倒是你,年紀輕輕的,該多打扮打扮。」葉凰玉見了板著臉,就要把那些首飾衣服,往葉凌月身上比劃。
她這個做娘的,反倒要女兒張羅婚事,這讓葉凰玉很是過意不去。
「誰敢說我娘親老了?你忘了,昨日我們去鳳鳴莊,人家掌柜的還以為我們是姐妹呢。」葉凌月不以為然。
「葉姨,你就別推了,這麼點衣服首飾,對於凌月妹妹壓根就不算什麼?凌月可不厚道了,她居然不告訴我一聲,就去萬金賭坊押了一百萬兩黃金的賭金。御前比試一結束,她就賺了個盆滿缽滿。你知道我們幾個現在管她叫啥?叫葉豪,她的黃金,多的都沒處堆了,除了鳳王,我懷疑連當今聖上,都沒她有錢。」藍彩兒在一旁努努嘴。
為了這事,她還纏了葉凌月半天,好說歹說,從她手中要走了醉仙居的那部分股份。
「彩兒,怎麼能這麼和你葉姨說話。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滿嘴錢啊錢的,像啥話。」藍夫人恰好帶著一名梳妝的老嬤嬤走了進來,見了藍彩兒又在那裡「噴口水」,忍不住就皺起了眉,數落起了自己的女兒來。
藍彩兒聽了,縮了縮脖子。
「幾位妹妹,我想起來了,我答應了要帶你們遊覽夏都,今個兒天氣真好,我請你們去醉仙居喝酒……茶!」藍彩兒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對上了藍大將軍的大嗓門,她都可以粗紅著脖子,拍桌子罵回去,唯獨對上藍夫人,半點脾氣都沒有。
用葉凌月的話說,藍家真正做主的人,是藍夫人才對。
葉凌月早就見怪不怪,由著藍彩兒拉著,逃出了房門。
還沒走出去幾步,就聽到藍夫人嘆道。
「凰玉,讓你看笑話了。彩兒那丫頭,就是讓人不省心。她都二十出頭了,還未嫁人,我著當娘的,看著都揪心。」
葉凌月和藍彩兒都是練武之人,耳目聰敏,藍夫人的那番話,葉凌月聽了個一清二楚,她察覺到,藍夫人說這話時,藍彩兒的手指微微一緊,手心還沁出了一層薄汗。
走出了藍府時,藍彩兒沒了早前的活潑勁,垂頭喪氣的。
「藍姐姐,看你那副樣子,不會是愁嫁了吧?」葉銀霜性子灑脫,和藍彩兒有幾分相似,見藍彩兒的模樣,忍不住逗趣了一句。
大夏的女子,嫁人的早,一般女子十四歲就可以定親議嫁,遲些的十六歲也都已經嫁了,像是藍彩兒這般,二十多歲都不嫁的老姑娘,委實少之又少。
若是說藍彩兒的相貌丑,那倒還說得過去。
可她是郡主,容貌又很美艷,葉凌月剛到藍府時,還聽手下的老奴背地裡提起過,藍彩兒十幾歲那會兒,來藍府提親的人,都要踏破門檻了,只是藍彩兒眼界高,一個都看不上。
這讓葉凌月更家不明白,為何藍彩兒至今未嫁。
葉流雲機靈,見藍彩兒神情不對,拉了葉銀霜一把。
藍彩兒微微怔了怔,苦澀地說道。
「我在你們那個年齡,也曾喜歡過一個男人,只可惜,所愛非人,我對他死心塌地,追求了四年之久,他卻一直心有所屬。我還險些為此,害死了我爹爹。這輩子,我是不會再嫁人了。」
眾女一聽,都是愕然。
葉凌月也是第一次,聽藍彩兒提起往事。
性格豁達如藍彩兒,居然也有這麼不為人知的一面。
葉凌月不禁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