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經過,我待會再解釋,姐姐,你替我們安排個乾淨的廂房。」葉凌月見雲笙一臉的常色,想來她對於治療孩童有萬全的對策。
方才,她也看了下孩童的情況,孩童之所以頭疼,是因為他的腦袋裡,有一塊黑色的斑點。
體內有內傷,難怪方才雪翩然沒法子徹底治癒。
那塊斑點,葉凌月若是用鼎息能徹底清除掉。
葉凌月已經打定了主意,若是雲笙失手,自己再出手。
進了廂房後,雲笙讓那位婦人和鳳莘,都等在了外頭,獨獨叫了葉凌月進去輔助她。
葉凌月制住了孩童的雙手雙腳,雲笙走上前來,只見她手上,忽然多了一把形狀怪異的小刀,想來她身上,也有類似於儲物空間的東西。
只是,雲笙拿出了那把小刀後,竟直接準備切開孩童的頭部。
饒是葉凌月,也不禁神情大變。
難怪雲笙不讓其他人進來,光是切開腦袋這一個舉措,足以讓所有人誤以為,雲笙想要殺人。
「你不信我能治好他?」雲笙嫣然一笑中,帶著絕對的自信。
葉凌月沒有遲疑。
「我信你。」
對於雲笙,雖然只是見過兩次面,可葉凌月近乎是無條件相信。
仿佛冥冥之中,眼前這名渾身散發著自信的女子,所做的任何事,她都可以無條件的相信,只因為,她是雲笙。
「好孩子,幫我拿著手術刀。」
雲笙面上閃動著慈祥之色,她抬起了手來,想要撫葉凌月的腦袋,卻發現,葉凌月的身量已經和自己差不多高。
她怔了怔,眼神里,有一道異光閃過。
女兒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纏著自己,要陪自己一起做手術的小女娃了。
一眨眼,她重生了,成了別人的女兒,喊著別人「娘親」。
雲笙將手落在了葉凌月的肩上,拍了拍,取出了成套的手術刀。
葉凌月也感覺到雲笙情緒上的波動,但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雲笙拿出來的奇怪工具給吸引了去。
那是一把把,大小不同,形狀怪異的刀,像是用上好的鐵打制而成,雲笙還丟給了她一件白色的長褂子和一個罩子,葉凌月下意識地穿戴了起來。
雲笙很快就開始治療。
她命葉凌月幫忙遞送工具,擦汗,葉凌月愣了愣,發現她居然像是很熟悉一樣,一一照做。
腦海中,有個很朦朧的影像。
明亮的燈光下,狹窄的茅草屋內,婦人說道。
「月兒,不要怕,這個叫做開顱手術。只要把裡面的淤血排乾淨,縫好針線……」
女子溫柔慈祥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
月兒……月兒究竟是誰,為何會如此熟悉。
葉凌月的太陽穴,突突的做疼,好像是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似的。
葉凌月怔愣之間,雲笙的治療已經完成了,孩童的頭部的淤血已經徹底清理乾淨了,她純熟的縫線,然後用術法癒合傷口。
和方才在街上冷酷的模樣不同,此時的雲笙,身上好像朦了一層柔和的光輝,那光輝,觸疼了葉凌月記憶中的某一個片段。
有一滴熱意,從臉上滾落,葉凌月隨手一拂,本以為是汗水,哪知道確是……
「傻孩子,怎麼哭了?是嚇得吧?」雲笙回過頭來,見葉凌月紅了眼,有些慌了。
她這個女兒,從小到大都是個好孩子,懷她那會兒,夜北溟昏迷了近一年,孩子生下來時,先天體弱。
小時候的月兒,是個從小就愛笑的孩子,那怕是她隕落的那時候,她也從未哭過。
「夜夫人,不好意思,我一時有些傷感。孩子的病都好了?」葉凌月也意識到了自己有些失態,她侷促地擦了擦眼,再看看孩童,用鼎息查看之後,葉凌月發現,雲笙的治療堪稱完美。
孩童的呼吸已經恢復了正常,臉色也紅潤了很多,頭部也幾乎沒有留下任何傷口。
可以肯定,雲笙掌握了一種,遠高於星力的神秘力量。
葉凌月早就覺得,雲笙不像是大夏,甚至也不是大陸上的人,她似乎來自一個神秘而又遙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