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白鶴染如今的影響力,雖然還需要有人帶頭煽動,但百姓也不是傻子,那不是什麼人什麼事想煽動就都能煽動得起來的。
首先得有事實依據,其次還得有情感支撐,最重要的還是得引發人們的共鳴。不管這個共鳴是歡愉的還是痛苦的,總歸是要靠著這個共鳴將人們的身心聚至一處,讓大家為了同一個目標而努力奮鬥。
現在,人們就開始為了天賜公主的公道而奮鬥了。
所有參與過法會廟會的人,不管受沒受傷,不管是不是傷者家屬,但凡經歷過這次踩踏的人都參與了進來。通過之前一系列的分析,他們此刻是堅信這一場事故並非偶然發生,而是有人故意為之。不但害了這麼多平民百姓,還讓他們敬之為神的天賜公主下落不明生死未卜。這是什麼行為?這簡直就是要殺盡天下的行為。
人人皆知天賜公主拯救蒼生,他們還指望天賜公主做出更多的藥丸將來保他們的命,他們還指望以後再也不用受癆病困擾,踏踏實實地生活。
可是就因為五皇子,這現在這一切都有可能要成為泡影了,剛剛好起來的生活一下子又要被打回原型了,這讓他們如何甘心?如何能不憤怒?
於是人越聚越多,大家開始向凌王府進發,一邊走還一邊高喊著還我天賜公主的口號,更是有人走一路將廟會上發生的事情講一路,讓那些沒來廟會、沒經歷過那場踩踏的人們也知道這一系列事件,也跟著一起憤怒。
直到隊伍站到凌王府門口時,已經聚集了上千人,人們高聲叫著:「五皇子出來!五皇子請把天賜公主還給我們!五皇子興風作浪不顧百姓死傷,必須還我們一個公道!」
韓天剛跟孫師爺也是跟著來的,這會兒裝模作樣地弄了一些官差在附近維持秩序,實際上一個人都沒攆走,甚至還在不停地往裡放人。
可惜,凌王府大門緊閉,就連守門的侍衛一看這架式都趕緊回到府里再也沒出來過。
人們喊了半天都喊不出人來,不由得氣憤非常,開始用各種稱手的東西去砸門。
什麼白菜幫子啊,什麼臭雞蛋啊,什麼爛果子啊之類的,畢竟這是王府,也不能砸得太明目張胆,用手砸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只能用這些東西。
眼瞅著這些東西在凌王府的大門上留下了不少痕跡,但是裡面的人依然穩若太山,別說出來了,連個應聲的都沒有,簡直要急死個人。
韓天剛看得也著急,但這些都是普通百姓,他們能集體找到凌王府門口叫罵已經很不容易了,你不能指望他們再干出什麼出格的事。老百姓對皇子還是有天生的敬謂感的,不可能做得太過份,而這麼多人的隊伍,他也不想鬧得太過份,因為一旦出事,他這個上都府尹是有責任的。一千多人衝進去,還不得把五皇子給吃了?
韓天剛一想到這兒,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但心裡依然是憤怒的。他可是站在白鶴染這一頭的,而且事情還是發生在上都城境內,這五皇子擺明了是給他這個府尹上眼藥。要說以前他也就忍了,可打從他堅決表明站在白鶴染這一頭,很快就得到了十殿下和九殿下的賞識,在仕途上可謂是順風順水,所以他能咽得下這口氣嗎?
肯定是不能的,所以一計不成他必須得想第二計。好在這第二計也不難,他用胳膊肘撞了撞孫師爺,「叫人往戶部尚書府里走一趟,找他們家那位嫡小姐,對,就是昨兒告狀爛的那位。就跟她說,現在天賜公主被五殿下給害的不知生死,她們的臉可能治不成了。」
孫師爺一拍大腿,「大人您這個主意好啊!就衝著那位冷小姐的性子,她不把凌王府給拆了都算在下輸。」
韓天剛提醒他:「不只是冷小姐,還有那麼多達官顯貴家裡的夫人小姐呢,都一起叫來。本府就不信五殿下能一直不露面,這事兒總歸得有個說法。」
孫師爺立即吩咐手下官差去做,不多一會兒,就聽到一片女子的哭嚎聲突然傳了來,一聲比一聲大,哭的人也是越來越多,而且都是女的,沒一個男的。
但是她們都在外圍哭,因為實在擠不進來,試了幾次都前進不了幾步。
韓天剛看得著急,趕緊站上前來大聲道:「大家給讓讓路,讓這些夫人小姐們先進來,聽聽她們怎麼說。這怎麼來了這麼多人,出什麼事了?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