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嬤嬤的話在場眾人都聽明白了,特別是小葉氏,聽得那是明明白白。
她終於知道之前白興言曾說過的話是什麼意思,原來是安排了這麼一齣好戲。
不得不說,這的確是一場精心的安排,只要這個嬤嬤進了國公府的大門,那麼驗不驗其實已經不重要了。外頭肯定已經放出風去,因為昨日之事,國公府請了嬤嬤入府為天賜公主驗身。只要這個消息一傳開,一傳十十傳百,一百個人里就算誰都不信,但也總有那麼一兩個心生疑惑的。只要有疑惑,就會有風波。
小葉氏想著,今日之後,很有可能大街小巷就會傳出天賜公主被人擄劫至城外,天黑才歸,身子已不再清白的消息。哪怕只是傳聞,但人言可畏,誰知道傳來傳去會成什麼樣呢?
她也相信白興言還會安排人刻意引導,將這個傳聞人坐了實,到時候就算那十皇子自己不在意,皇家也絕不會允許一個聲名狼藉的女子嫁入尊王府成為正妃。
在祠堂鬱結的一口怨氣直到這會兒總算是透了出來,小葉氏面上平和,但心頭卻已是狂喜。白鶴染今日給她的恥辱沒想到這麼快就得到報應,還真是天道好輪迴呢!
白鶴染坐在椅子上,盯著那位錢嬤嬤看了一會兒,不由得笑出了聲兒。「宮裡的奴才還真是敬業,即便是已放出宮多年,依然忘不了自己的老本行。」
那錢嬤嬤趕緊給她行禮,「老奴見過天賜公主。」膝蓋微屈,很是有幾分傲氣在。
可是白鶴染就要挫一挫她這種傲氣,你都上門來找我茬兒了,我還能給你好臉色?
「喲,這剛說完敬業,怎麼就不守規矩了呢?白在宮裡混了那麼多年,連見了主子該行什麼禮都不懂?奴才遇了本公主是要行跪禮的,何況你如今已經不在宮裡,就是一平頭百姓,憑什麼如此舍不下自己的膝蓋?難不成還要讓本公主著人敲了你的膝蓋骨?」
錢嬤嬤一愣,她來之前只是聽聞這天賜公主不好對付,但也沒想到如此不好對付。要早知這樣,跟文國公那邊應該開價更高一些,否則還真對不起自己今日受的這番屈辱。
她心下合計著回頭要找白興言補銀子,但還是聽了白鶴染的話跪了下來,重新行禮問安。
白鶴染這才滿意地點了頭,「這才像宮裡奴才的樣子,否則本公主還以為你是假冒的呢。不過一個已經放出宮去的奴才,今日這又是領了誰的差事來我文國公府?」
她沒叫起,錢嬤嬤也只能繼續跪著同她說話:「回公主,老奴是奉了文國公之命,前來為公主驗查正身,以敬皇家威嚴。」
這話一出,白蓁蓁的火氣騰地一下就竄上來了——「簡直不要臉!」
白興言一愣,「你罵誰呢?」
「誰不要臉我罵誰!父親緊張個什麼勁兒?難不成以為我在罵你?你要臉嗎?」
白興言覺得她這話問得怎麼答都是個坑,但又不能不答,難道承認不要臉?於是只好硬著頭皮道:「為父自然是要臉的。」
「那可就剩下這外來的老婆子了,父親的意思是她不要臉?嘖嘖,人家替你辦事,這事還沒等辦呢你就說人家不要臉,還讓不讓人活?有你這樣的合伙人嗎?」
「你給我住口!」白興言氣得直翻白眼,「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
「剛才你說沒有林姨娘說話的份兒,現在又沒有我說話的份兒,敢情在這個家裡我們都沒說話的權利,就你自己有?父親,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剛和解吧?翻臉就不認人了?」
白鶴染覺得這個話題非常有意思,於是她問那錢嬤嬤:「你來這一趟,我父親給了你多少銀子?」
錢嬤嬤義正辭嚴地道:「老奴為皇家做事,分文不取!」
「好!」白鶴染大聲道,「那便分文不取。這位嬤嬤真是正義之士,為正皇家威嚴,寧願一點好處都沒有的來得罪一位公主,這種精神實在可嘉。你放心,本公主定會將你樹為典範,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美名。不過你可給我聽清楚了,分文不取這話一說出口,倘若再讓我知道你拿了白家的好處,那可就是欺君之罪。」
錢嬤嬤怔了怔,反問道:「老奴只是來驗公主之身,怎麼就欺君了?」
「當然是欺君!」白鶴染告訴她,「既然要正美名,這事兒肯定是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