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將軍府的人終於露面了!」隨著脂粉氣傳來的是一個嬌滴滴的聲音,但是有點兒老氣,就像一個老太太硬學十八歲大姑娘那種柔情似水,聽得人渾身難受。『→おc..
人們順聲看去,這才發現來的竟是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婦,四十多歲的樣子,豐腰肥臀,臉上粉厚得直掉渣,身上的香粉氣重到隔著一條街都能聞著。
有人把她認了出來,「這不是天香樓的老鴇子麼?好像叫林娘,她怎麼上這兒來了?」
君慕凜唇角微微一勾,怎麼上這兒來了?那當然是有任務的,肯定不能白來。這時,天香樓的林娘已經走到了人群前頭,一看這架勢似乎還有點兒害怕,哆哆嗦嗦地給君慕凜行了禮,然後開了口:「奴家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這怎麼瞅著像午時三刻問斬的架勢呢?斬誰呀?郭家
人嗎?好像來的時候是聽說郭家要造反,那是該斬。不過十殿下,奴家能不能跟您打個商量,斬之前先讓郭家把欠天香樓的帳給結了?」
人群再次了,郭家欠天香樓的帳?天香樓那是花樓啊,難不成郭家嫖花樓還賒賬?
郭問天的臉也沉了下來,「大膽賤婦!我郭府門外豈容你玷污?還不給我滾!」林娘嚇了一跳,可馬上眼也立了起來,當場就不樂意了:「郭老將軍這話是怎麼個意思?我站在大街上怎麼就玷污你們郭家了?我又沒進你郭家大門,難不成這條巷子也是姓郭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站的明明是東秦的土地,關你們郭家什麼事?怎麼,現在嫌棄天香樓的人髒了?那你們家那位郭小將軍睡我天香樓的姑娘時怎麼不嫌髒呢?睡完了還不給銀子,我這三催五催都催了好幾回了,銀子還不
給,你們郭家就那麼缺錢?缺錢別喝花酒啊!」她越說越來勁兒,乾脆轉過身來衝著人群大聲訴起苦來:「人人都知道郭家權勢大,誰也不敢惹。所以那郭小將軍睡完姑娘不給銀子時我們也沒敢說什麼。可一次兩次也就算了,這一連都睡了十八了回了,欠錢也沒有這麼欠的。天香樓也是開門做生意,總這麼整誰受得了?再說,東秦有令,朝中官員是不可以逛花樓喝花酒的,那郭小將軍上門時我們就一再的提醒,就差沒給趕出去了。可人家是郭家人
啊,一句不讓他來他郭家就能把天香樓給拆了,我就再也不敢說話了。可是萬萬沒想到,朝中官員干有違法紀的事也這麼囂張。這郭家可真是權勢通天,無視國法啊!」
林娘這一句一句說得郭家人都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郭問天覺得自己這張老臉今天都快被打腫了,他轉身怒問郭聞宇:「你生的好兒子!你可知道他在外頭都幹了些什麼?」不等郭聞宇說話呢,林娘又開口了:「喲,您老可別問郭大老爺了,郭大老爺自己都欠著我們天香樓幾百兩呢!父子倆一個德行,一文錢不帶就去逛花樓,還淨可著金貴的姑娘點,真是不知道你們郭家
人都怎麼想的。」
郭問天晃了三晃,終於承受不住了,撲通一聲跌坐到地上,一身威氣盡散,再沒有了將軍氣勢,整個人老態龍鍾,跟一個普通的暮年老者沒有半分區別。
圍觀的百姓聽明白了,「怪不得那郭小將軍連四殿下一招都抗不住,原來是花酒喝多了,手軟腿軟渾身都軟,這才沒有力氣對抗。」
「這樣的人怎麼配當將軍?若讓他帶著東秦將士出征,還不得把整座江山都賠進去?」
「四殿下真是為民除害辦了件大好事,否則咱們還不知道郭小將軍竟是個軍中蛀蟲。」
「難不成這是郭家的大陰謀?用這樣的人侵蝕東秦大軍,不廢一兵一卒就讓東秦大軍渙散成一盤散沙,墮落成上不去戰場的廢物?郭家心思實在是太可怕了!」
人們一句一句,句句都將郭家推向絕境,條條罪狀都讓郭家百口莫辯。
郭老將軍已經無力同君慕凜對抗了,有下人將他攙扶起來,靠在邊上歇著。
郭聞宇站在人群里,一雙眼死瞪著那林娘,幾乎能噴出火來。
突然,他動了,手掌夾著勁風直奔那林娘的面門打了過來。勁道十足,是下了死手。
人們「啊」地一聲驚叫,那林娘卻紋絲不動,只迎著郭聞宇的手掌站著,口中還喊道:「郭家還不起銀子就要當街殺人滅口嗎?」
郭聞宇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