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有所行動,然而腳步剛抬,突然就聽身後不遠處傳來一個陰嗖嗖的小動靜:「姐,你上哪去?」
白鶴染嚇一哆嗦,回頭一看,就見白蓁蓁正站在廂房的窗子邊,兩手托著下巴看她。
她撫額,「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幹什麼呢?」
白蓁蓁從窗戶裡頭跳了出來,一邊一邊說:「我一想到明早就能練功夫,就興奮,睡不著。你呢?總不至於一想到明早就能教我練功夫就興奮吧?說,上哪兒去?」
白鶴染實話實說:「去偷東西。」
「咦?」白蓁蓁來了興致,也不問去偷什麼,只道:「帶我一個。」
她嚇得趕緊搖頭,「那可不行,累贅。」
白蓁蓁不幹了,「我都要拜師學藝了,總得考驗一下我師父有沒有真本事。萬一你就只教我些花拳繡腿,那我還不如照著街邊兒賣的畫本子練呢!」
她一聽這話就樂了,「考驗啊!那行,你跟著吧!」話剛說完,突然身形一躍,整個人就像個鬼影子般,眨眼就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微風,和瞠目結舌的白蓁蓁。
「我去!」白蓁蓁都看傻了,「真的假的啊?這麼厲害?三年練成這樣,你吃藥練的啊?」
「四小姐真不用考驗,二小姐的武功怕是老爺所有的暗衛捆在一起,都不夠她打三個回合的。」
又一個聲音響起,白蓁蓁嚇一哆嗦,回頭一看,竟是默語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她身後。
「你跟個鬼似的大半夜冒出來幹什麼?嚇死我了。」
默語淡淡地道:「給主子看家護院,贖罪。」
次日,文國公府終於開始熱鬧起來。
在管家的帶領下,下人們開始提著紅燈籠在府中各處挑掛起來,尤其以前院兒布置得最為隆重,甚至還搭了個小小的戲台。
因壽宴的主人是葉氏,因此,福喜院兒家居擺設也添置了不少,還給葉氏屋裡換上了新的桌椅。
葉氏開始向外廣發喜貼,基本京中正三品以上官員府上的女眷們都接到了喜貼。
當然,貼子是下給嫡母和嫡女的,至於庶出的孩子則沒有專門去請,哪家若願意帶來就自己帶來,想要文國公府當家主母點名去邀請,庶出的孩子是沒有這個資格的。
不過葉氏這回也學聰明了,葉家新出生的那個孩子既然那樣得她二哥的心意,她便在給葉家的請貼上將那位寵妾也給寫了上去,另外還特地也邀請了萬嬤嬤。
距離壽宴只剩下一天的光景,雙環問葉氏:「夫人往年生辰之前都會進宮一趟,去向老太后請安,今年還要去麼?若去的話就得馬上準備,今兒下晌便過去吧!再晚就來不及了。」葉氏卻搖搖頭,「今年不去。府上出了這麼些事,給姑母請安已經耽擱了,索性不如就乾脆耽擱到底。姑母雖說年紀大了,但心裡可一點都不糊塗。我堅持了那麼多年的習慣今年突然打破,她老人家總
也該合計合計,是不是我這頭出了什麼事情。眼下白家這個局面,我不能冒險主動去搬救兵,但若是救兵自己想起來了,那她們可就再怪不得我。」
雙環點點頭,「還是夫人心思精細,奴婢思慮淺了。」
兩人正說著,門外有下人大聲道:「稟二夫人,前院兒管家差人過來,說太后娘娘給夫人準備的賀壽禮送到了。」
葉氏心喜,雙環趕緊道:「看來太后娘娘是想著夫人您的,快出去看看吧!」
葉氏忙點頭,又叫了人到風華院兒去找白驚鴻,自己則帶著雙環先行往前院兒去了。代表老太后來送賀壽禮的是一位中年宮女,身量高挑,身段凹凸有致,眉目明艷,很是有一番風情。此刻人已經被讓至前廳喝茶,葉氏還沒進門就笑了起來,主動開口打招呼:「權煙,你怎的親自過來
了?」
待人到近前,跟在身後的雙環趕緊屈膝行禮:「奴婢見過權煙姑姑。」
再一抬頭,竟發現一早上朝去的白興言竟也從門外進來,面色看上去還算好,還問了葉氏一句:「貼子都送得怎麼樣了?」
葉氏知道,白興言這是做給權煙看的。這權煙是她姑母宮裡的管事宮女,因她姑母不喜老宮女侍候,說看著年紀大的人沒有生氣,所以這位姿容出眾的權煙便成了太后身邊的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