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忽然眼前一黑,兩片溫熱一下子覆蓋到她的唇上。
她愣住,眼睛瞪得溜圓,想說不是這件事,可人卻被他壓住,嘴巴張不開,大腦也不聽使喚,居然還下意識地回應了一下。
這一回應像是給了他勇氣,換來的是一輪接著一輪的狂風暴雨。
她也乾脆不反抗了,與其做無意義的反抗,不如享受這個心愛的男人送給她的深情熱吻。
二人十指相扣,二月里的沙灘冰涼,她的手心額間還是冒了汗。
這不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親吻,也不算是多親密的接觸,可她的心卻跳得砰砰不停,少女的羞澀和成年人內心的渴望瞬間就被激發了出來,連呼吸都加重了幾分。
他似乎發現她的情緒變化,眼底彎起一泓得意的笑,這個吻來得就更熱烈了幾分。
她幾乎招架不住,想說停止卻又捨不得,想說不停,卻感覺到他已經在得寸進尺。
從前只聽說這種事情水道渠成,進退兩難,這會兒算是真切地感受到了。
白鶴染閉了眼,心裡想著罷了罷了,又不是真的十五歲,她一個三十多歲的成年人,在這方面是該有些自由的,總不能辜負了大好人生,和如此魅惑的青年。
於是掙扎主動放棄,回應得又熱烈了幾分。
可就在她以為他的攻占會更加徹底時,他卻突然停了下來。
二人鼻尖兒對著鼻尖兒,能真切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她也能真切地聽到他在輕輕地說:「阿染,不行,還不是時候,我說過要給你最好的,而現在,絕不是最好。」
她的大腦也迅速冷靜下來,這才驚覺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躺在沙灘上,耳邊是滾滾波濤拍打礁石的聲音,遠處還有一座瞭望塔上站著兵將。
她原本是有一件要緊的事要做,結果卻發展成綿綿熱吻,讓她差一點兒就失去理智。
如今理智這麼輕易就要向他投降了嗎?
她緊緊盯著眼前這個紫眸男人,想說你到底哪好,能被兩世為人的我如此相中?
可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她一下子就明白,其實不是哪裡好,也不是哪裡都好,她相中他根本就沒有理由。
前世就聽說過那麼一句話,有理由的愛情不叫愛情,叫「看上」。
而真正的愛情就應該是沒有理由的,哪怕對方沒有任何優點,你看上他了就是看上他了,違背不了自己的心。
或許她對他就是吧! 「想什麼呢?」
他瞅著眼前的小姑娘出神,「染染,你是不是在怪我中途放棄?」
她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他指的是什麼,不由得臉一紅,一把將他推了開,「君慕凜你要是能再要點兒臉,人就完美了。」
「人無完人,是不可能完美無缺的。」
他很有自知之明,「何況在媳婦兒面前,不用要臉。」
「我還不是你媳婦兒!」
她不只一次地提醒過他,「應該叫未婚妻。」
「未婚妻也是妻,都一樣。」
他很無賴,人雖被推到了一邊,但挪動挪動又挪了回來。
她也懶得理他,乾脆就仰倒在沙灘上,可惜陰天,望不到星星。
「君慕凜,假設,我是說假設,假設有一天你突然被送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一個人都不認識,你會用多少時日去融入那裡?
又會用多少時日去忘記過去?」
他偏頭看她,「何出此問?
染染,是不是東秦對於你來說就是陌生的?
那麼你又是用了多少時日融入了東秦?
還是說,你從始至終都沒有真正的融入過?」
本來是她問他,結果她卻成了被問的那個人。
不過她也不抗拒,而是認真地想了想,然後說:「其實我算是融入了的,否則我不會心甘情願讓自己隻身於權力中心,更不會主動建立起今生閣。
包括白家的這檔子事,如果我只想做為一個旁觀者,我根本管都不會管,他們是死是活,與我何干呢?
當然,最重要的是有了煩惱,因為融入,才有了煩惱。」
聽她說有煩惱,君慕凜卻顯得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