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把佟老實就這麼扔宮裡不管了?」穆玄看著時舟問。
時舟低頭包藥包,垂著眼眸,語氣平淡地說:「再怎麼說太皇太后以及宮裡那位,都是佟老實的親人,把他安排在他們身邊,遠比在我身邊要安全的多,也妥當的多。」
穆玄道:「問題我今天在宮裡遇到佟老實,他哭的可凶了,說你說話不算話,還讓我帶壞給你,說他若是做了錯事,以後一定改正,讓你千萬別丟下他。」
穆玄偷偷瞅了時舟一眼,「我瞅著他哭的很慘,挺可憐的。」
時舟眉眼未動,「太皇太后是個心慈之人,而那位又是佟老實的嫡親皇叔,跟寧王感情深厚。他們皇家內部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處理,我一個外人摻和什麼?」
穆玄問:「你真不打算管他了?」
時舟回答:「不是不管,而是以後寧王世子的事,輪不到我管。」
「現在寧王必然容不下寧王府真正的嫡子,兒宮中見過寧王的老人卻能一眼注意到佟老實,說明老實跟寧王模樣相似。」
「寧王妃曹瑩一事讓寧王府的人一直盯著我,老實確實不能再待在我身邊,太皇太后和那位總不會把他往火坑裡推,怎樣都比我待在身邊要安全。小孩子遇到不順心的事兒,哭一哭鬧一鬧正常,穆公子不必擔心。」
時舟說完,把包好的藥裝到背簍里。
穆玄沒吭聲,只跟著她身後,但情緒看上去低落了。
那時候她還會摸他的頭,還會誇他力氣大,還會誇他教程快,說他說醫館最有用的人
他冤,他心情不好,他不想活了。
穆玄震驚:「此話怎講?怎麼就是耽誤了京城的大好男兒了?」
穆玄:「我活了這麼多年,品行脾氣暫且不論,自認模樣端莊,怎就沒有女子喜歡我?這樣一想,便愈發覺得自己還不如那些混小子」
穆玄道:「無妨,不過是發現自己的一無是處罷了。」
「寧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我也好奇,若是也有機會會一會,倒也是不錯。」
穆玄皺眉,「怎麼能沒說呢?肯定還說了別的什麼事兒,比如那什麼」
「那你要去哪?」
時舟回答:「我帶著藥包去集市逛一逛。」
一時之間,時舟也不知怎麼安慰這人呢。
想他國公府的小公爺,平生第一次對一個女子示好,結果她處處嫌棄他,寧肯天天看那些病歪歪的病患,也不肯看他。
穆玄心中淒涼,想他在京城呼風喚雨,他爹都拿他沒轍,結果時舟都不瞅他一眼。
穆玄:「你要走?」
時舟:「我是大夫,必然是要遊走四方,拯救更多需要救治的人,若是在京城成了家,就得以家為重,按照世俗規矩,更要身居後宅不得隨意見外客,這樣的話,我還如何治病救人?」
時舟悲傷竹簍,出門賣藥包去了。
時舟點頭:「提了。不過我拒了,志不在此,就不耽誤這京城的大好男兒了。」
時舟:「」
沒想到她只是為了哄他給醫館當牛做馬,他心塞。
「沒說。」
時舟連著賣了十多天藥包,總算把帶來的藥材消耗大半。
時舟放下竹簍,把藥包拿出來,對蜷縮坐在地上,腦袋歪著一邊,全身上下都透著生無可戀的穆玄說:「沒發現寧王府的人吧?」
「別的就沒說?」穆玄問。
想當初,在大游山的時候她明明不是這樣的。
時舟嘆口氣:「既然大游山回不成,那我就只能換個地方呆,至於去什麼地方,暫時還不知道,我這人,向來隨遇而安,走到哪裡算哪裡吧。」
穆玄靠在牆上一動不動,傷心了。
「說的倒也是。」
時舟賣完一波藥包,還想跟他說京城的生意就是好做,比通州好做多了,結果一掉頭就看到他的模樣,不有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時舟回答:「只說了老實的事。」
「你這是要去哪?」
穆玄:「人生無趣」
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