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要幾張?」白蘇聽不下去,笑著罵道,「你好大的面子!當時舅爺多大的面子,才得了一張,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白芷把木鳥放在桌上,叉腰神氣地道:「曹夫人喜歡我,那能一樣嗎?」
蘇清歡被兩人鬥嘴逗得大笑,對白芷道:「你快拿著這木鳥去逗阿嫵去。」
總算知道,那人皮面具不是真的人皮,她心裡沒那麼膈應了。
晚上陸棄沒有回來,蘇清歡有些擔心。
雖然早上走的時候他就說過,晚上可能晚一些回來,但是真過了子時還不回來,她這心裡七上八下的。
今日白芷說人皮面具,她不由想起定離,現在是他替陸棄留在遼東吧。
也不知道陸棄今日去找誰了,她只知道陸棄意在聯繫能夠與他結盟之人,可是人心隔肚皮,誰能夠一眼看穿忠奸?
萬一有那樣非但不願結盟,還出賣他的人呢?
蘇清歡不敢再想下去,起身給自己點了一片安神香放到香爐中,在裊裊升起的香菸中閉目假寐。
不要杞人憂天,胡思亂想,好好休息,養精蓄銳,陪著陸棄走過這段才是王道。
迷迷糊糊地,她靠坐在床邊,陷入了夢鄉……
金戈鐵馬,到處都是混戰,她跌跌撞撞地走在混戰的人群之中,倉皇地喊著陸棄的名字。
可是人仰馬翻,前路仿佛沒有盡頭。
刀光血影模糊了視線,她像沒頭蒼蠅一般到處亂跑,鞋子跑掉了,腳底仿佛是黏糊糊腥膻的血液,粘得她舉步維艱。
「鶴鳴,鶴鳴……」她看到陸棄騎在馬上,手中揮舞著長槍,已經殺紅了眼,卻一直不看自己,便著急地向他張開手臂。
可是陸棄不理她,和周圍混戰的人群一樣,仿佛和她位於兩個空間,完全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鶴鳴,小心!」她忽然看到陸棄身後一把長刀向他砍去,幾乎是錐心泣血地呼喊。
陸棄沒聽到,那長刀在他肩膀上砍下,鮮血綻放,他墜下馬……
「我可以治的,沒事的,我救過多少重病號!」蘇清歡自自語地喃喃道,「對,肯定沒事的。」
她要往前跑去找他,抬眼看了一眼那兇手,赫然是司徒清正!
「司徒清正,你這個喪盡天良的惡人!我和將軍那麼幫你,你竟然反咬一口……」蘇清歡大罵道。
她說話的功夫,發現陸棄竟然不見了。
下一個場景,她坐在營帳中,一身素縞,周圍都是身著孝衣的將士。
「夫人,現在形勢不明,不能妄動啊!」杜景站出來勸道。
「我不管,」蘇清歡一意孤行,「無論如何都要替將軍報仇,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你們要是不願意,我就自己去。」
「您怎麼能去啊?」
「我怎麼不行?我換個身份,去司徒府為奴為婢,伺機刺殺不行嗎?你們都有考量,都有苦衷,我沒有。將軍沒了,我什麼都沒了,我為他報了仇就去陪他。」
說完,她抬腳就往外走,卻撞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撞疼了鼻子。
然後就醒了。
「鶴鳴,你回來了?」她看著面前帶著笑意的放大的臉,反應了許久才明白剛才那個凌亂的劇情只是一場噩夢。
什麼狗屁不通的東西,呸呸呸,不吉利!
「做夢了?」
陸棄剛進來就發現她坐在床邊,靠著床柱,頭不斷地往下點著,一看就是睡著了。
然而睡顏只看了片刻,就見蘇清歡激動地要起身往下走……
陸棄忙不迭上去抱住她,這才有了剛才蘇清歡醒來看到的情景。
「嗯,做的還是噩夢。」蘇清歡摟著他的腰撒嬌,「你摸摸,我後背現在還是汗呢。」
陸棄當真順著她的衣領往背後摸下去,果然摸到了一層冷汗。
「乖,說破了噩夢就解了。」陸棄坐在床邊,把她抱到膝上,又吩咐白蘇去打熱水給蘇清歡沐浴。
「算了算了,夜深了,一會兒我用熱水擦洗兩下就行。」蘇清歡靠在陸棄肩膀上,「我剛才做夢在戰場上,司徒清正臨陣反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