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聽著義軍隊長的話,心中深以為然,也開始接受鬼族與人族無法和諧共存的現實問題,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太過理想化,柏拉圖的社會怎麼可能存在現實。
仰望著天空,林峰沉思許久後緩緩說道:「圈養的人族終歸不是人族,就如圈養肥豬的人不會在意豬圈中豬的想法,只要敢鬧事,各打五十大板,要的也只是豬圈安靜和諧,讓人能到時候收取豬肉罷了。」
義軍隊長聞言鼓掌笑道:「林兄弟高見,鬼族出現前和平只在大炮射程之內,尊嚴只在劍鋒之上,如今和平只在力量庇護範圍內,尊嚴只在實力位階中;我們人族已經淪為鬼族案板上的魚肉,沒有任何話語權,只有起來反抗才能有尊嚴地活到老死!」
此時屋外傳來了嘹亮的歌聲:「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林峰和義軍隊長起身出了屋子,走到人群中跟著唱了起來。
自此之後,林峰成了這支義軍小隊的指揮官,開始奔走在與鬼族抗爭的道路上,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歷經無數磨難艱辛,從一個懵懂的青少年變成了一位中年大叔。
抗爭的路註定苦難艱辛,隨時隨刻都在生死之間徘徊,當年與林峰一同出村莊的人如今已經死得一個不剩,期間又有無數志同道合的人加入其中,但也是一個接著一個戰死,林峰無數次感到絕望,又無數次堅定信念從絕望中爬了出來。
幾十年的奮鬥終歸在人族高層背叛和鬼族大軍圍剿下,整個世界的人族以失敗告終,被迫接受了鬼族的社保制度,在更加高壓的限制下過著圈養的生活,壽命也由六十歲降低到五十五歲,理由就是人族不思感恩,還想著反叛,降低五歲就是對人族的懲罰。
對這一情況,人族帝都的高層毫不在意,因為自始至終鬼族都與他們井水不犯河水,讓他們保持著絕對的自由自治,所以這些高壓政策與他們無關,影響不到他們任何利益。
活下來的人族心中的恨意漸漸地從對鬼族的恨,轉變成對起義軍的恨,怨恨起義軍不知死活,害的他們利益受損,減少了五年壽命。
林峰自戰敗後面對這些情況漸漸的哀莫大於心死,也隱瞞了自己義軍的身份,免得被充滿怨恨的人們糾纏圍毆。
對於這些人民,林峰心中從無恨意也不怪罪他們,畢竟現在的環境是鬼族打斷了人族的腿,還給了人族拐杖,所以人族只會感恩鬼族,而不會探究鬼族為何要打斷人族的腿,更不會去想那些為了人族的腿不被打斷而捨命奮鬥的人族是好是壞。
在林峰五十五歲的那年,鬼族士兵將林峰帶走了,面對實力強大的鬼族軍官,此時已經四階實力的林峰沒有反抗,如同牛馬一樣,被戴上了枷鎖,跟著大部隊向著未知的地方前行。
前行了不知多遠,多長時間,林峰被帶到一座山林中的一處兵營中的一個大賬中,見到了這支鬼族大軍的首領。
一名五階初期實力的鬼族師長端坐在主位上,看著林峰開口說道:「本座知道你,林峰是吧,人族戰敗後的義軍首領之一,曾統領一個人族集團軍,可惜被你信任的人族高層出賣,不光手底下的兄弟盡皆戰死,你自己也成為心死的廢人。」
聽著鬼族師長的話,林峰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是一副心死的模樣,而鬼族師長卻繼續說道:「當年你應該有進入人族帝都的資格,為何不放棄那些人族殘兵,進入人族帝都過著自由自在,不受壽命限制的生活。」
林峰終於雙眼中閃過一絲亮光,看著鬼族師長,不屑地笑道:「自由的生活嗎?呵呵呵,案板上的魚肉罷了,早晚的事;我是人族的罪人,對舊時代的人族高層抱著希望,結果害死了十數萬義軍兄弟,我有何臉面躲進帝都之中苟延殘喘,抽走我的靈魂吧,我也該解脫了!」
鬼族師長看著林峰滿臉欣慰地說道:「你是個清醒的人,哪怕面對如此絕境,心中還信念不滅,如果人族多一些你這樣的人,我們鬼族也不至於面對如今的處境。」
林峰聞言滿臉不解地看著鬼族師長,聽著鬼族師長繼續說道:「不管你信不信,鬼族最初的目的只是圈養人族,收割人族自然死亡後的靈魂,相信你也知道人死如燈滅,靈魂也會被天地意志打散重新輪迴,輪迴之後的你也不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