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百溯真聖肅然開口,「西荒的確強大無比,但主宰亦可成為一方霸主,比如你我之前所見陳元慎,以弱主宰層次力量,便可成為觀海城之主,所以黑暗主宰你所欠缺的只是一個機會,便可一躍而起,切不可妄自菲薄失了銳意進取之心。」
精神意念這種東西,看似並不顯眼,實際上重要無比,涉及到方方面面,一旦失了心勁前行之路便困難重重。
既然決定交好秦宇,百溯真聖自然不願看到,一番心血就此白費。
黑袍下,秦宇看了他一眼,察覺到百溯真聖臉上,流露出的幾分關切之意,心頭難免生出些許愧疚。
畢竟若讓百溯真聖知道,他此時究竟在想什麼,怕是當場就要跳起來,第一個將他大卸八塊!
「多謝百溯真聖提醒。」
馬車陷入安靜,百溯真聖想了想並未再說什麼,他已經給了提醒,能否順利掙脫出來穩固心神,就要看秦宇自己了。
京畿地區與didu之間,還有極為遼闊的一片區域,之所以能直接看到didu城牆,是因為它建築面積足夠巨大。
沒有傳送門可以使用,再加上嚴苛的禁空法陣,隊伍只能老老實實沿著寬整大道前行。
離開了觀海城,順利進入didu範圍,百溯真聖的輕鬆感染了秦宇,都認為危機已經過去。
可就在這時,意外毫無預兆爆發了!
行走的馬車突然停下,秦宇驀地抬頭,眼底爆開一團精芒。
對面,百溯真聖眉頭皺緊,眼眸盯緊前方,露出幾分驚怒。
出事了!
深吸口氣,百溯真聖沉聲道:「我們留在這裡,不要露面!」邊軍的隊伍,又有江叔叔親自坐鎮,他們居然還不罷手……這件事的兇險、棘手程度,竟比想像中更高!
而此刻,做出不露面的決定,是因為有資格、有膽氣擋住邊軍去路之人,必定絕非尋常。
在這種時候,做一隻縮頭鳥,顯然是比較好的選擇。
此時,通往didu的寬整大道
,一人居中而坐,圈椅旁邊擺著方桌。
桌椅皆血色。
與他身上長袍一樣。
騎士們身下久經戰場殺戮的戰馬,此刻像是嗅到了某些可怕氣息,不安的連連踢動。
面甲之下露出的眼眸,盯緊了安坐圈椅之中,姿態從容至極的血袍飲茶客,雖依舊保持著沉默,卻下意識露出深深的敬畏。
一口飲盡杯中茶,「啪」的一聲輕響將茶杯放下,血袍飲茶客微笑開口,「江城子,多年不見的故人了,總該現身打個招呼才好。」
黑色馬車內稍稍沉默,接著從裡面推開,鬚髮皆白虎威不減的江城子,身披甲冑緩步現身。
馬車旁一名騎士,直接翻身落馬跪伏在地,江城子目不斜視踩著走下,「血旗,的確很久不見了,沒想到你還活著。」
圈椅中,退出邊軍序列多年的血旗,突然大笑起來,滾滾聲浪在空氣中不斷迴蕩,驚的戰馬連連退後,騎士們竭盡全力都不能安撫,一個個眼中露出驚駭之意。
「哼!」
一聲冷哼,像是平地炸開驚雷,驟然席捲闖入眾人耳中,將笑聲造成的衝擊一掃而空。
江城子眼眸虛眯,寒聲道:「不過是一些軍中小輩,何苦為難他們,若有什麼事情,本將擔著便是。」
血旗斂去笑聲,嘴角依舊輕輕勾著,表面看他是一名頗為英俊,只是臉色蒼白的年輕人,最顯眼的是那殷紅嘴唇,便似剛剛痛飲過鮮血。
「西疆邊軍中大將無數,但能被我看入眼中的不過寥寥數人,江城子你是一個。所以我給你一些臉面,將車隊中不屬於邊軍之人交出來,我即刻離開絕不為難。」
更深一層的意思是,如果不交人的話,就別怪他翻臉無情。
一個人,面對百餘沙場死人堆里闖出來的殺戮騎士,以及邊軍大將江城子,敢有這番表態,僅此一點就足夠表明,此人是何等狂妄囂張。
空氣中一片安靜,包括江城子在內,所有人保持著沉默。
這就表明了一點……血旗的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