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之後的秦宇,坐在帝宮賜予的馬車中,忍不住看了一眼緊閉車門,心想接下來總不會,還有一把劍就那麼,蠻不講理的斬下來吧?
那一劍,似沾染一片夜色,看似並不驚奇,實則恐怖萬千。
其真正殺傷,恐怕比之前,一劍斬退中年客,斷絕他一身生機還要更加 強悍。
可就是這麼一劍,卻不曾傷到秦宇半點,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中重新微涼的白玉,眼神露出感慨。
寶貝,好寶貝啊!
難怪之前,肉肉交給他的時候,會格外提醒,回去以後就還給她。
不捨得!
真的,換誰經歷了之前一劍,再握住這塊白玉,肯定都是一樣的心態。
可秦宇想了想,覺得自己留下這塊白玉,實在是沒可能。
而且,就算肉肉真的給……他也未必敢要。
抬手摸了摸下巴,秦宇苦笑幾聲,索性先將念頭壓下。
然後,他看向另一隻手中的東西。
一團透明似水,卻呈現膠質,拿在手中柔軟可捏的東西。但秦宇半點也不認為,它真的就是這種,可被隨手揉搓的東西。
因為,這團透明似水,是短劍長河斷裂後,包裹著忠武侯印信的碎片,最終融合而成。
這東西氣息全無,具體有什麼用處,秦宇不知道。但直覺告訴他,應該拿到手裡,或許會有妙用,然後他就這麼做了。
好在帝宮方面,並未詢問短劍長河下落,或許在他們看來,劍碎之後便是消散。
事實上,的確正該如此,可偏生當時,碎了一塊忠武侯印。而秦宇周身,又遍布著被斬開的香火,恰恰好他自己,也勉勉強強有了一座神國。
無形之間,彼此氣息交織,所以才有了眼前這團透明之水。
大概這便是無巧不成書,又或者說天道玄而又玄,不可揣測。
一路順遂,平安抵達府邸,並非後葉家當真,放下了殺人執念,而是葉搏虎與那位,稍稍發泄怒意的大帝,不露聲色便達成了某些約定。
比如帝都之中,殺人只可一次,既然不成功,便只能另謀門路。否則當真以為帝宮不敢,徹底撕破麵皮,拼的一番動盪沸煮,將後葉家斬盡殺絕?
下馬車,車夫恭謹行禮,秦宇輕咳一聲,可臉色多少還是,露出些許不自在。這讓帝宮之中,被指來的車夫,內心好生忐忑,不知自己怎麼的,就被侯爺不待見。
門房說,府上來了位客人,看著有些古怪,重點在於——是夫人親自出面,請他進去。
說「請」的時候,門房表情比他剛才說的「古怪」二字還要古怪。
秦宇眉頭皺緊,沒工夫理會,門房的心緒念頭,之前雲晴、小蝶過來,也不過是派個婢女過來,今個居然親自迎出門,以她的心性、身份,這事肯定透出古怪。
來人會是誰?
跨步進入侯府,秦宇直奔後宅,很快就見到了,那位不請自來的客人。
不是熟人,秦宇很確定,之前沒見過他。
只不過,眼神落下來,隱約間覺得,這人氣息不太對勁。
而且,他終於明白了,門房為何要說,客人有些古怪。
肉肉坐著喝茶,他蹲在地上抱頭,畏畏縮縮的,倒像是一個被主家,當場抓住的賊人。
「什麼個情況?」
秦宇輕咳一聲,在肉肉旁邊落座。
肉肉冷笑,「找你的。」
一天天的,淨事,我好好的一段休假時間,快給糟蹋光了。
想想,就覺得好心塞,於是臉色越發不好。
蹲在角落裡,抱頭的中年人,餘光掃過來,被這臉色嚇了一跳,臉色徹底白了。
心想完蛋完蛋,我王旋風風風雨雨,活了這麼些年,什麼樣的陣仗沒見過,難道今個要死在這?
不是他膽小如鼠,實在是因為,肉肉給他的感覺,恐怖到難以想像。
別說動手了,怕是一個眼神看過來,他就已經死了。所以「臉色陰沉」對王旋風來說,簡直就是天雷滾滾,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