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認識此人?」旁邊,一襲白色長袍,卻未穿出半點風流灑脫的敦壯中年人,眉頭輕皺開口。
牛豆豆悵然若失,聞言猶豫一下,搖了搖頭,「牛叔,並不識得,是我認錯人了。」
下意識抬頭,看向離去背影。
牛叔目光微閃,點了點頭,「小姐,甲板上人多,我們回房間吧。」
「啊……好,那走吧。」
這一天晚飯,牛豆豆少吃了兩碗,就連昨天連吃三份的玉米羹,今就只吃了半碗,就推開說沒胃口。
牛叔揮了揮手,渡船上派來的婢女,手腳麻利將碗碟撤下,收拾乾淨泡好了茶,恭敬行禮退下。
「小姐,可是身體不舒服?船上有隨行的醫師,叫來給您看一下吧。」
牛豆豆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就是……嗯,今天不怎麼有胃口,明就沒事了。」
她喝了幾口茶,牛叔陪著說了一會話,主動告辭,「小姐今天早點休息吧。」
牛豆豆起身相送,「您慢走,這一趟出來,實在是有勞了。」
牛叔面露笑容,「小姐說的哪裡話,能陪著您出來,我才高興了,老在園子裡呆著也沒啥意思。」
轉身出去,將房門管好,牛叔臉上笑意斂去,前一刻敦實可親的漢子,如今渾身上下,浮現出一絲煞氣。
「牛先生。」
渡船管事,早就等在外面,見他出來急忙上前行禮,語態恭敬之中,露出些許忐忑,「在下聽聞,小姐今日胃口不好,可是廚房哪裡做的不合胃口?」
牛叔面無表情,「與你們無關。」
牛豆豆的心神不屬,原因是什麼,他心中很清楚。
略微思索,眼神落到管事身上,「本座要找一個人,就在這條船上。」抬手一點,空氣微微扭曲,浮現出一張面孔。
管事心頭一松又一緊,急忙道:「牛先生但有所命,我等自當遵從,只要人還在渡船上,就一定找得到,只是……」
他面露難色。
牛叔看了他一眼,「本座不會對他如何。」空口無憑啊,您就這麼輕飄飄一句話,咱們怎麼敢信。
可被牛叔看著,渡船管事只覺得,整個人死在火爐中,哪裡還敢再說什麼,硬著頭皮道:「請牛先生稍等,最遲明日,一定幫您找到。」
說是明天,其實根本就不用這麼久,管事只是為了預防萬一,預留出了足夠的時間。
召集渡船上,負責各片區域客房的人,將牛叔給的那張面孔,放在這些人面前。
「管事,我記得此人,他是丁字區的一位客人。」一名渡船修行者起身開口。
管事眼神一亮,「確定嗎?」
此人點頭,「確定。」
管事手指敲了敲桌面,略微思索,道:「明日一早,派人去給丁字區的客房,都送一份果盤。」
一夜無言。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秦宇正在修煉,他有心不想開門,可架不住對方耐心很好。
睜開眼,他吐出口氣,起身去開門。
門外,是一名渡船上的婢女,面帶笑容,「客人,昨日渡船航行途中,遭遇雁群侵擾,躲避時有些動盪,或是驚擾了您。這份果盤,是我們免費送給客人,以表歉意。」
雁群?
秦宇有點印象,昨日似乎就是因為緊急避讓雁群,渡船方檢查船體結構時,他才去了一趟甲板,結果就在甲板上,遇到了牛豆豆。
想到這,他心頭就有些無語,也沒心情再看,面前這個頗為漂亮的渡船女修,隨意點點頭接過果盤。
關上門,秦宇坐在桌邊,看了一眼清洗乾淨,新鮮至極的幾樣瓜果,想了想拿起一個,咬一口汁水迸濺。
嗯,味道挺不錯,難怪肉肉喜歡吃。
幾口吃完,秦宇又拿起一顆,就在他吃果子的時候,送來果盤的女修,匆匆趕到一個房間,對渡船管事行禮,「長老,的確就是他。」
管事心頭一松,不管如何先找到人再說,至於那位牛先生,究竟要做什麼……唉,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就眼下這情況,暫時也顧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