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旁邊的鄭景泓一臉愕然,急忙拉著我,讓我坐下,我沒有理他。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前面的二組族長撇了我一眼,「剛來的實習生,你懂規矩麼?只有組長才可以接案子,再說了,你知道這是啥案子不?你能破了麼?」
二組的組長叫姜昆,從我上班到現在,一直對我有意見,二組的人總是在後面對我指指點點,我都忍了。
現在我不想忍了,張隊在場,我相信他會幫我。
我說道:「我敢接案,自然有把握,我會盡全力破案,就算破不了,我也無愧於心。」
姜昆有些不屑的看著我,「小子,毛都沒有長齊,就不要說大話,一個撈屍人,還會破案?還是回去撈你的屍體吧。」
二組的幾個組員聽到這些話,有些忍俊不禁,很多人都目光古怪的看著我,好像我就是任人戲耍的猴子。
我心中頓時湧起了怒意,我旁邊的鄭景泓急忙拉著我坐下,示意我不要頂撞其他組組長,旁邊的李成看著案卷,也沒有幫我說話的意思。
我心中非常不爽,但我的身份確實不宜和其他人發生衝突。
大家在討論案卷,鄭景泓說,「這案子以前是二中隊那邊的案子,二中隊一直調查這個案子,一個探員犧牲了,另一個精神失常了,這案子是懸案,八年了,沒有人找到任何線索,而且那地方邪門的很,傳聞鬧鬼。」
鬧鬼?
怪不得剛才沒有人接案子,原來這案子這麼恐怖,但這案子有之前我們的破的案子恐怖麼?
從周圍的討論聲中聽得出,沒有人願意接這個案子。
「這個案子是燙手山芋,二中隊處理不了,可能怕再出事,影響他們的工作和聲譽,還有年終評審,所以丟給我們了。」
「憑啥丟給我們啊?案子一般是誰接手,誰就要負責到底,沒有理由去讓別的部門調查啊。」
「難道是有人欺負我們張隊剛任職麼?有人針對我們中隊麼?」
「別胡說,張隊這個人你也知道,上南村的案子,就是自告奮勇,這次,估計又是他自告奮勇。」
大家討論了有十幾分鐘,四個組,你推我,我推你,就是沒有人願意接這個案子。
我對旁邊一直不說話的李成說,「李叔,這案子,我們接了吧。」
李叔眉頭微微一皺,「這麼大的案子,還是看別的組怎麼說。」
旁邊的二組幾個組員聽到了我的話,一個說,「我說撈屍人,你以為辦案是撈屍啊,你案子是你能辦的麼?」
另一個說,「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小子又沒有上過警校,啥也不懂,肯定以為辦案很簡單。」
「一個撈屍人也能做警察,這個世上真是無奇不有。」
「是啊,我們組長的侄子,名牌學校畢業,三年了,都調不過來刑警隊,誰知道這小子怎麼進來的。」
姜昆的侄子?
我低聲問鄭景泓,鄭景泓說,「姜昆有個侄子,挺能幹的,為人精明,做後勤三年了,要求進刑警隊,就是進不來。」
「而且傳聞……寧缺,本來姜昆的侄子要調過來,突然你出現了,是你把姜昆侄子的位置頂了。」
我終於知道姜昆為什麼針對我了,羨慕妒忌恨吧,總以為我是走後門混進來的,還認為我頂了他侄子的位置。
我之所以能進來,張隊做不了主,是上面領導批准了的,張隊只是推薦了我。
二組的幾個人又說起了撈屍人的話題,說撈屍人的道德問題,越說越過分,說前不久,辦了一個案子,十五個學生去遊玩,三個落水,撈屍人救了兩個,一個死了。
於是,撈屍人要兩萬費用,家屬不給,撈屍人就拿著屍體不給,結果被媒體曝光,說坐地起價,騙錢等,這件事我也知道,將撈屍人推到了風口尖上。
救了兩個人,撈了一個屍體,要兩萬一點都不多,我們一般一個人撈死人一千,救活人五千。
撈屍人是一群遊走在生死邊緣的人,又被稱為是陰陽跨界人,「挾屍要價」、「坐地起價」等負面詞語也常在媒體出現。
在很多人眼裡,「撈屍」這個行業一直遊走於法規和道德的邊緣,但是他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