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張媽還沒走,看到黎北寒回來,忙從廚房出來。
聞到他身上的酒味,連忙道,「先生,您喝酒了?需要我煮點醒酒湯嗎?」
黎北寒只覺得頭痛,躺到了客廳的沙發上,揉了揉太陽穴,「好。」
張媽去忙活了。
不一會兒她走出來,手裡正拿著本東西,「先生,您今天喝的是紅酒、白酒,還是啤酒?還是混著喝的?」
「嗯?」黎北寒沒聽清,閉上了眼睛。
張媽又說了一遍,黎北寒卻不答了,不知在想些什麼。
張媽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他回話,只好先回了廚房,按照本子上寫的,默默地把幾種口味的醒酒湯都做了一遍。
直到把四份醒酒湯全部端上桌,張媽才敢重新叫醒黎北寒。
黎北寒看了一眼面前的四樣東西,狠狠地皺起了眉,「這是什麼?」
張媽連忙解釋道,「先生,我問您您不答,我就按照夫人說的,把四種口味的醒酒湯都做了」
她說著,一一介紹道,「這個是妙棠古懷薑湯,解白酒的;這個是醪糟湯,對於啤酒效果好;這個是解紅酒的;最後這碗四神湯,喝了混合酒的話,最適合喝它!」
黎北寒挑眉,「阮念念說的?她回來了?」
話落,又往四周看了看,卻並未發現女人的身影。
張媽忙掏出一個本子,「是夫人寫在本子上的!」
黎北寒的眉頭狠狠地皺了皺。
張媽把本子遞給黎北寒。
黎北寒接過。
翻開。
女人娟秀的字體躍然於紙上——
【他常看的書要擺在顯眼的位置,按照分類和字母排序,金融類的報刊必須放在首位,每月要更新!】
黎北寒的腦子裡頓時閃過書房的畫面。
書本總是在同樣的位置,好像無論上一次在哪兒,下一次都會回到原位。
雜誌更是每月都會更新。
他工作的時候,不喜歡她出現,她也只會乖乖等在臥室里。
【他的胃不好,每周要吃藥,藥在儲藏室右邊儲物箱的首排第五格,每半年需要更新。】
每個周末的晚上,她都會把藥和水給他準備好。
他竟從未過多注意過。
【他的衣服顏色與樣式都很相似,所以要記清楚牌子和哪一季出的,用衣架顏色分類,領帶的擺放順序是與衣服的擺放順序一致的,不能亂放。】
【他不喜歡甜膩膩的味道,臥室的助眠香薰要選清淡一點的,最好是梔子香和茉莉香。】
【他】
黎北寒一路看下去,翻了十多頁,才終於翻完。
她寫了很多,密密麻麻的很細緻。
黎北寒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
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腦海里閃過她說過的話
「小叔,三年了,膩了,正好你要結婚,我也想換個新目標了!」
「小叔,玩了三年了,我不想再玩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小叔,我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你要結婚了,我也想重新開始!」
張媽見黎北寒半天沒有反應,連忙提醒道,「先生,醒酒湯要涼了,您快喝了吧」
黎北寒看著面前的東西,頓覺心中燥郁。
他直接一伸手,就將桌上的東西全部都掃到了地上。
隨後將那個小本子狠狠地揉成團,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周身氣場陰沉駭人,聲音冷如冰窖,「你是我請的人,以後不許按照她的指令做事!!!」
說罷,轉身上了樓去。
張媽聞言,臉色頓時一僵。
忙從垃圾桶里將那個小本子重新撿了回來,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接下來一連兩天,黎北寒出差了,阮念念都沒有和他打過照面。
她對此十分心安。
周末。
阮念念按照阮秋華的要求,和溫彥去參加了一個馬場的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