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如願不知道該說什麼,安靜了一陣。
「那,我到底是挺著大肚子去讀九月份的秋季學期,還是等生完孩子,讀二月份的春季學期?」
「要不等來年二月吧,我陪你過完春節。」
過一個,團團圓圓,和和美美,沒有任何陰霾的春節。
薄聿珩道:「我對這個學校不太了解,等我了解清楚再說。現在還早,不著急。」
也是。
應如願嘴角揚起:「現在急的是下周的過大禮,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薄家人知道新娘是我時的表情。」
「說起來,聿哥,你有沒有告訴夫人,賀願就是我?」
薄聿珩笑:「沒有。」
應如願訝然:「你連夫人都沒有告訴?」
薄夫人最近經常跟賀夫人打電話,聊薄家要給的聘禮,熱火朝天,感覺她之前談安秣和鹿寧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積極。
所以,她是完全把「賀願」當成一個全新的人?
薄聿珩慢聲道:「因為我知道,你很想看夫人知道你就是賀願時的表情,成全你。」
應如願笑著撞進他懷裡,他幫她「欺負」他母親啊~
·
一周時間稍縱即逝。
四月十八,良辰吉日,這一天港城的報紙上,極少見地刊登一則定親啟事。
民國時期,港城的大戶人家定親或是結婚,都喜歡出錢在報紙上刊登一則啟事,昭告天下,今有兩姓締約,珠聯璧合,請親朋好友、街坊鄰居,共同見證這場喜事。
這種方式已經幾十年沒人用,萬萬沒想到,今天報紙竟然會有這則啟事,訂購了報紙的人感到新鮮之餘,更覺得一股鄭重其事的既視感躍然於紙上。
「今有,薄家長子薄聿珩,賀家三女賀願,於農曆四月十八日,喜結連理,特此登報,敬告四方,京港聯婚,百年好合。」
這份報紙也被薄聿珩裝進信封,用掛號信的方式投遞出去,應如願收到的時候,剛好就是四月十八。
她收到時候就覺得很不可思議。
怎麼做到的?他從港城郵寄一份今天的報紙給她,而她也在今天收到,快遞都沒有這麼快的吧?
他給郵局塞錢走關係了?
可薄聿珩說沒有,說這封信是正常寄出,正常送達的。
應如願想了一會兒才想明白,既然信件沒下工夫,那就是報紙下了功夫。
薄聿珩應該是提前好幾天就跟報社商議,定下這一日的報紙內容,提前印刷,提前拿到報紙,計算好信件在路上的時間,才讓她剛好在這一天收到。
她摸著信封上的郵戳,好有年代感,又好正式。
她聽人說過,郵政的郵戳是有法律效益的,某人是覺得,他們雖然暫時拿不到結婚證的蓋章,就先給她蓋另一個國家的?
應如願將信封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才小心翼翼地撕開封口,將報紙抽了出來。
一股油墨印刷的氣味撲鼻而來,紙媒就是要比網媒多幾分慎重和嚴謹。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不能篡改,不能磨滅。
她打開報紙,猝不及防看到那句,「薄家長子薄聿珩,應家次女應如願」,怔了怔,下一秒,眼眶就唰的一下紅了起來。
「誒!小姐,不能哭不能哭,哭了妝會花的!」白雪連忙拿紙巾在她的眼睛下接著,新娘子今天必須完美無暇,不能有一丁點瑕疵!
應如願笑著搖搖頭,她不會哭的。
大喜之日,她要笑著。
她仔仔細細看著報紙,摸著上面的字,她知道薄聿珩要登報,他跟她說過,但她只知道「賀願」,不知道還會有一份「應如願」。
她將報紙收回信封里,拍照,發給薄聿珩
第595章 特此登報,京港聯婚,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