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保證。」
一直沒有開口,甚至沒有表情的沈小花,自己回答了薄聿珩的話。
「我們在『地下』的時候就沒有多熟,他腹部那一槍還是我打的。」
提到這個,沈確下意識伸手去摸中槍的位置,過去這麼久,傷口已經癒合,但那個感覺……還真是忘不掉。
他意味不明地笑:「對,也是她幫我把子彈挖出來的,沒有麻醉,沒有止疼,直接用刀子插進肉裡面。」
饒是葉行聽了,表情都有些難看。
這是救人還是在折磨人?
沈小花平靜地反問:「我給自己處理傷口就是這樣做,我可以忍,你難道忍不了?」
換作一般女人說這種話,十有八九是在誇張,但是她說出來的,就莫名讓人相信是真的。
因為她的眼睛很……乾淨。
沒有七情六慾的那種乾淨。
所以任何情緒都不會在她身上出現,「區區疼痛而已」,也算不了什麼。
沈確放開手,玩味兒道:「忍得了啊,忍不了我早死了,我還應該謝謝你,要不是你幫我挖出了子彈,我也殺不死賽北和賽南。」那兩匹狼。
「所以我不是投奔你,求你收留我,我是來找你,討我對你的救命之恩。」沈小花一個字一個字地強調。
沈確微微一愣,然後眯起了眼睛:「哦,這樣。」
沈小花又去看薄聿珩:「我要是想殺應如願,不用潛伏這麼麻煩,」她抬手指著醫院大門,「那個紅十字,我站在這裡就能射中。」
「應如願的腦袋,有那個東西難打嗎?」
薄聿珩語調冷沉:「你都說得出這種話了,你覺得我還敢讓你留下麼。」
沈小花頓了頓,提出籌碼:「我可以帶你們去他們秘密開會的地方,如果你們抓到你們想抓的人,是不是就可以證明,我不是臥底?」
這個買賣倒是可以成交。
薄聿珩說:「好。」
·
應如願給了他們十五分鐘的時間說話。
十五分鐘後,她拿著沈確的外套回來,卻沒看到那個高冷的護工,奇怪問:「護工呢?」
沈確面不改色道:「試用期結束,回去等通知了。」
「試用期?」
「是的,我要考慮考慮,再決定她是否正式入職。」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應如願不相信這種鬼話,轉頭去問薄聿珩。
薄聿珩要去機場了,應如願跟著他到了車邊,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沈確跟你說了什麼不能讓我聽到的話?」
薄聿珩知道,要是含糊其詞的話,以妹妹的性格肯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想了一下,挑了一件比較無關緊要的事情告訴她。
「那個護工,是沈學文的養女,沈小花,自稱想脫離沈學文到沈確身邊,但我不相信她,怕她是來臥底的,所以要她交個投名狀才可以。」
應如願一愣:「沈學文要有動作了?」
薄聿珩垂眸:「他們隨時會有動作,所以你平時出門一定要帶上陳娜,不要到處亂跑,也不要什麼宴會都去參加,尤其是陌生男人多的,說不準薄敘就混在裡面。」
這話乍一聽有道理,但應如願懷疑他最後那句話是夾帶私貨。
「怎麼說得我好像經常去參加男人多的宴會似的。」
根本就沒有。
薄聿珩低下頭,鏡片後的眼睛幽幽深邃:「我是防患於未然,妹妹,你現在的邀約比我還多。記住了,你是有夫之婦。」
應如願有自己的社交圈,雖然大部分是不走心的塑料姐妹,但平均每天都能收到三四個不同的下午茶啊派對啊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