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是不是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簡若塵笑著,伸手在莫小言的鼻子上點了點。
「為什麼你就不和我一樣?」莫小言說了一句,忽然抓起簡若塵手裡的酒杯,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真是個孩子啊,或者,這個世界的修士們從小都是這樣生長的——他們的父母若是修士,就要修煉、煉丹、煉器,若是宗主、堂主,還有忙不完的事務。
就好比上個世界的那些官員,身為官員,人便不是家裡的了,家裡的任何事情都是由秘書去辦了,連一家團聚吃次飯,都不是很容易的了,當然,那些官員的身份要高些,和這裡的宗主、堂主相當。
莫小言的父親既然是宗主,母親的身份和修為也絕對不能低,這般,莫小言的童年是怎麼過的,就可想而知了,他的父母不閉關也不忙於宗門事務也不指點她修煉的時間,定時屈指可數,所以將莫小言寵成現在這個樣子,很自然。
「莫小前輩怎麼會是孩子呢?築基後期、中級煉丹師,很快就要成為結丹大修士了,就是年齡,也要比我大百多歲,怎麼是孩子呢?不過看看這張臉,也真是年輕,真像一個小女孩。」
簡若塵笑著道。
「簡師侄築基之後,也會變年輕的。」莫小言嗯了一聲,翻身就躺在了簡若塵的腿上,「我第一次這麼躺過,父親母親一直告訴我,只有和自己的道侶在一起,才能這樣,還是要雙修之後。」
說著就睜著大眼睛看著簡若塵,「可我躺在你身上卻很安心,簡師侄,你不走了,就陪著我好嗎?」
簡若塵凝視著莫小言的眼睛,那雙眼睛純淨得就像是冰泉的水一樣,但也深得像是冰泉的泉眼一般。
莫小言的單純,是因為她是藥王谷宗主的女兒,而同樣,她看不清的內心,也緣於她是藥王谷宗主的女兒。
「就像那朵花一樣,被收到玉匣里那般嗎?」簡若塵還是寵溺地看著莫小言,在這個世界裡,沒有哪個女孩子會讓她這麼心疼了。
無論如何,莫小言對她的好是單純的好,只是,她不懂得怎麼才是好。
莫小言意外地沒有吱聲,只是看著簡若塵,眼睛裡的微醉正在一點點地消失。
簡若塵笑了,她還在微醉的狀態下,也還能控制住自己心軟,如果她的心不軟下來,大概會……會做什麼呢?
這個世界和上個世界沒有什麼不同,都是看實力說話,實力就是她現在,連莫小言一個手指頭都對付不了。
能動口的就不要動手,能用錢擺平的就不要用權,這本來是她慣用的。
「花終究要枯萎的。」簡若塵輕嘆一聲。
「不,我不會讓你枯萎的。」莫小言執著道。
貧窮抑制了對富有的想像,同樣,凡人的思維也抑制了對修士能力的想像,簡若塵凝視著莫小言的眼睛,她相信莫小言是出自真心的,但也相信,莫小言沒有打算她們之間永遠如此相處。
她對她,必然要如她待那朵美艷的花一般——那花的名字並非冰山雪蓮,而是直接叫做冰蓮。
簡若塵沒有試圖說服莫小言。
向來知己知彼,才能夠百戰百勝,簡若塵對莫小言的了解,只是流於表面,而想要說服一個土生土長百多年的修士,必然要完全了解這個世界關於修煉的知識才夠。
餘下的時間內,她們就這麼安靜地一坐一躺,偶爾喝上一口靈酒,簡若塵沒有再提留下和離開的話題,她們就像上個世界的閨蜜般。
只是,這般相處略微突破了閨蜜相處的界限,但在簡若塵以為,她就像是寵溺著自己的妹妹,而莫小言也很享受這種相處時候的安寧。
柳隨清到藥王谷內,慣有一圈寒暄之後,回到住處沒有見到簡若塵也沒在意,可第二天也沒有看到簡若塵,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也沒有多想,只是趁著還安靜想要問問簡若塵。
他想要問簡若塵的事情多著呢,天道宗完全被簡若塵牽扯進來了,簡若塵的手段,他是見一次驚艷一次。
就算莫小言與簡若塵交好,一夜也該放回來見他這個堂主了,問了一遍,竟然是還留在莫小言那裡,而莫小言那裡,他卻是不方面去的。
托人帶了話,說要見簡若塵,可是一直到傍晚人還沒有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