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再同情徐林,連他自己同門弟子都是如此,而水雲宗的蘭魅兒更是羞憤之極,她竟然是被如此心思的人追求良久,所幸她道心堅定,沒有動搖。
柳隨清的視線輕飄飄掃過徐林,哼了一聲,「這等不義之徒,劍宗也要留下?」
一個宗門,將修士培養到築基後期,所需要耗費的靈石、精力不知道幾許,但沒有人為徐林求情,柳隨清就是心存不忍,也無法再留下徐林了。
洛凡冷眼看著,心裡也沒有任何不忍,就算在上個世界,蓄意殺人,也要判死刑的,更不用說蓄意殺人不成,反而誣陷。
簡若塵也根本沒有將徐林的生死放在眼裡——她已經做了該做的事情了,剩下的,自然有人去做。
但她仍然奇怪著,為什麼徐林出去了一次,回來就性情大變呢?
他想到了,洛凡也想到了,兩個人的視線對視到一起,又好像只是無意中對視,接著若無其事地移開。
不管是有什麼原因,都不是他們能過問的了,這裡是皇宮,在場的還有二十幾位結丹修士,難道別人就沒有發現疑點?
豐智鴻一掌擊去,徐林搖晃了下,口鼻流出血來,委頓在地,他的雙眼仍然怒睜著,怕是到死,他也沒有明白自己錯在哪裡。
豐智鴻嘆息一聲,扯過徐林身上的儲物袋,彈出一點靈火,剎那,徐林的肉身就化為了灰燼。
徐林的死,並沒有打消宴會中人的興致,宴會依然在進行,簡若塵和莫小言仍然坐在一起,雖然有人也想湊過來和簡若塵說上幾句,但都被莫小言瞪著眼睛給瞪回去了。
「簡師侄,天道宗對你很不好。」莫小言低聲肯定說道。
簡若塵笑著道:「怎麼這麼說?」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那個洛師叔就是在坑你的。」莫小言瞪了洛凡的後背一眼。
簡若塵有些失笑,她自然知道洛凡不是坑她的,卻不好和莫小言解釋,只要溫言道:「我們都是天道宗的弟子,在那樣情況下,怎麼也不能看到宗門受辱。」
莫小言點點頭,她雖然表面看著天真爛漫,卻不是真的不聰明,見簡若塵不欲多說,也就不再提了。
忽然就轉了話題道:「你不肯跟著我到藥王谷,你五靈根需要的靈丹又那麼多,這樣吧,我跟你去你宗門吧,我給你煉丹,你快點把修為提到築基,就可以和我回藥王谷了。」
簡若塵真的詫異了,這個莫小言腦迴路是怎麼長的,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她出門一次,還能把藥王穀穀主的寶貝女兒拐回天道宗了,這,藥王谷的谷主還不得立刻就道天道宗搶人了?
莫小言卻覺得自己的提議真是太好了,興奮得臉上都笑出花來:「就這麼說定了,有我在你身邊,天道宗還敢對你不好了?看這些人還怎麼拿你五靈根說話。」
簡若塵有些感動,她不過是和莫小言認真地說幾句話,莫小言就如此真心待她,連自己藥王穀穀主女兒的身份都拿出來給她用,一心一意地為她著想,她再要拒絕,就說不出口了。
「等到宴會結束了,我就去坊市逛逛補點靈藥,師侄,你五系靈根以哪一系修煉為主?」莫小言興奮道。
不等簡若塵回答又道:「算了,不管哪一系,我都準備些,皇都給了你五系的築基丹,我也給你煉製五系靈丹,到時候你想築基哪一系就築基哪一系,五系全都築基了,咱也築基得起。」
簡若塵只能點頭道聲好,眼神里孕育著感動,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她實在不習慣有人這麼對她好,從十六歲那年開始,她就在一夜之間長大了,從那一天起,她就堅強起來,知道她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也不會再有任何人照顧她,而之後,她習慣了照顧他人。
公司的每一個員工都要仰仗著她,更不用說助理、副手,她早就習慣了遇到事情獨自處理,下了定論,不論是多麼艱險的問題。
到了這個世界,更是如此,她獨自在外門,一點一點摸索著與眾不同的修煉方法,在眾人的嫉妒中平衡著各種關係,忍受著背叛,算計著別人也算計著自己。
而忽然,有個人對她說:不管是哪一系的靈丹我都給你準備著,你想築基哪一系就築基哪一系,五系全築基了,咱也築基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