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若塵看著滿院子的天道宗弟子,看著趙春秋被氣得都要怒髮衝冠了,柳隨清在一旁也略有尷尬的樣子,便也知道趙春秋所言不虛,真是在為她擔心。
雖然,這般擔心的方式不是她喜歡的。
就拍拍莫小言的手,讓她放下,對趙春秋躬身失禮道:「是晚輩失禮了,冒犯了前輩,誤會了前輩的好意,還請前輩恕罪。」
於情於理,簡若塵都該先一步低頭。
就修為上,趙春秋結丹,她練氣;就年齡上,趙春秋長者,她年輕;就交情上,趙春秋是莫小言的師伯,是跟著莫小言來給簡若塵捧場的,簡若塵低頭也是應該的。
而趙春秋可能還真是在為她擔心,不然,柳隨清怎麼能容許趙春秋這般神識查看她。
當著天道宗這般多修士和莫小言的面,簡若塵更應該先一步道歉。
「哼。」趙春秋得到了簡若塵的賠罪,卻還是覺得面子上下不來,什麼時候結丹修士連神識查看一個練氣修士都不可以了?他一時倒是忘記了,人家宗門的長輩也在這裡,他這麼做也確實失禮。
「誒,都給你賠罪了,你還要怎麼樣啊,好歹這也是我宗門弟子吧。」柳隨清這才說道。
「哼!」趙春秋又重重地哼了一句,好歹柳隨清這麼說,也是給了他面子。
「師伯。」莫小言又走過去,拉著趙春秋的手臂,「你是不是欺負簡師侄了?你肯定欺負簡師侄了。」說著還拉著趙春秋的手臂甩了兩下。
葉非看看葉水泉,葉水泉輕輕搖搖頭,洛凡看看簡若塵,簡若塵無奈地搖搖頭,柳隨清和趙春秋互相看看,柳隨清咳嗽了一聲,還要給趙春秋解圍。
「小言啊,不是你師伯欺負你簡師侄了,那個,天都亮了,該趕路了。」
眾人便七嘴八舌的,趙春秋得了面子,莫小言偷偷回頭和簡若塵吐吐舌頭,簡若塵無奈地伸手扶額,葉管家若無其事地跟在葉非身邊,心想幸好他沒有衝動地將神識落到簡若塵身上。
出了城上了寶船,柳隨清就將簡若塵叫到他的船艙內,細細詢問簡若塵制符的過程,簡若塵就將製作的符籙拿了出來,當然是規規矩矩、按部就班製作的。
四天時間製作出一張初級符籙,也不算是多麼出彩的事情,但簡若塵畢竟是在無人指導的情況下,且這張符籙中規中矩地挑不出任何毛病,讓本來想要指點簡若塵一二的柳隨清也不由沉思了一會。
修士自己悟出來的東西,和指導下領悟的是完全不同的概念,簡若塵這個情況,柳隨清到不敢隨便指點了,生怕誤了簡若塵的悟性,知道簡若塵無礙,心中寬心,少不得也給趙春秋解釋了幾句。
天道宗這般情況,趙春秋能一路跟隨,這情分,柳隨清是清清楚楚的。
趙春秋的船艙內,趙春秋完全收起了發脾氣的樣子,對著莫小言簡直是恨鐵不成鋼,「莫小言啊莫小言,那個簡若塵給你吃了什麼迷魂藥,你就一口咬定我欺負她了?我一個結丹期的修士會欺負一個練氣期的晚輩,說出去你讓我面子往哪裡放?」
莫小言撅著嘴道:「你用神識將人家裡里外外都看了,還怪人家生氣啊,要是柳師叔這麼對我,你不也發脾氣了?」
「那能一樣嗎?你誰啊?你是我們藥王谷的的人,柳隨清敢?」趙春秋氣道。
「就是啊,柳師叔都沒有生氣,簡師侄也跟你賠禮了嘛。」莫小言還是撅著嘴。
「唉。」趙春秋忽然嘆口氣坐下來,「小言啊……」他想說什麼,想想,還是重重地嘆口氣。
簡若塵這個人,看起來和和氣氣的,中規中矩,全無破綻,可只要接觸了,才會發現心智之深,莫小言怎麼會是簡若塵的對手?
可這話,他沒法對莫小言說,也沒法對簡若塵說。
簡若塵離開船艙的時候,葉非和洛凡都看過來,簡若塵對洛凡和葉非都點點頭,同是點頭,葉非只知道簡若塵安然無恙,洛凡就知道簡若塵這是制符成了。
簡若塵還是走到船尾她自己常在的位置上,再拿出制符手冊來,這一次看的卻是水系的水彈符,將符籙默記在心之後,就又開始閉目揣摩。
再想要嘗試自己製作的符籙的威力,她也不可能要求柳隨清將寶船停下,讓她獨自試驗去,不